舒自觉眼神还算不错。但也只能够看清楚贴近手背的那一小段。 离得越远,她便越发地看不到。在裴舒和隋仪景之间空空荡荡的,若不是裴舒自己心中了然,她也是断然不敢相信,在这中间竟然有一根线将她和隋仪景连在了一起。 她看向隋仪景的手,只看到隋仪景的手指,正在轻微的点动着。 而自己的手,也随着隋仪景的手,对着画作正一笔笔地变动着。 裴舒眼睁睁看着那一幅原本还显得平庸的隋仪景的丹青,在隋仪景的手下,正一点点地发生改变。 那不是全部推翻,重新画的改变。只是在一些细微的地方进行了修改。 但说来也奇怪,看起来好似是没什么用处的几笔,却是让整幅人像,更多了几分神韵。 当裴舒重新感受到自己右手的时候,整幅画也彻底完成了。 整幅画,不论是在人体还是飘逸之感都描摹得极为写实。将隋仪景浑身透出的那股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骇人之威的感觉给画的入木三分。 这幅画的功力,裴舒知道,若是给她几个月的时间,让她在人像之上再练习一番,她也能有这般的效果。但……若是用一根莫名的线,便是能够操纵人的手,成了这一幅画。 裴舒自知,这是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的。 裴舒后背有些发寒的看向隋仪景,隋仪景也正在看着她。 究竟……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