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挨了一巴掌,原本有些恍惚的神色一瞬间坚定了许多。 连着磕了几个头:“没有人指使奴婢这么做,这都是奴婢自己做的,因为……因为奴婢恨大小姐……” 红珠抬起头,直直的指着裴舒,脸上满是不甘和绝望:"因为按着院子中下人的规矩,每当下人生辰之时,大小姐便会慷慨的赏赐一两银子。可是唯独到了奴婢生辰的时候,却将奴婢给忘记了,因着这件事,奴婢始终记恨着大小姐,才做了这么多事。" 绿竹站了出来,厉声驳斥着:“你胡说。大小姐待人一向一视同仁,又怎么会专门不给你赏赐?你休得这般诬陷了大小姐。” 红珠已然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哼,你是小姐身边得力的,自然是站在小姐一边说话。” 绿竹还欲再说些什么,裴舒拦住了绿竹。 今日的事情只能是到此为止了,看样子王氏应当是抓住了红珠什么把柄,加以威胁,让红珠不得不自己认了这一桩事情。 “母亲,虽然我也不愿相信,只是因为一两银子。红珠就能做出这般坏人名声的事情。可是事已至此,我不愿相信,也是不行了。今日的这场闹剧还是到此为止吧,还请母亲严惩了这等恶奴。” 王氏见裴舒主动的说出这番话,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接着话茬道:“那是自然。” “来人啊,将红珠给拖下去,家法伺候。” 红珠被拖下去的时候,面如死灰,只是一双眼睛,满是仇怨的死死的盯着裴舒。 一场闹剧到此为止,前来赴宴的各位宾客,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瞧见了这样一场热闹的事情。 王氏打着圆场:“今日府中之事,让诸位见笑了。前院已经摆下了宴席,还请诸位动身,到前院用饭吧。” 众人纷纷起身,在裴府下人的指引之下,向着前院过去了。 裴雪贞顺着人群走动着,又是忍不住回头瞧向了裴舒:“大姐姐可真厉害啊。如果我身边的一个丫鬟这般的陷害与我,我只怕是急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了。” “哼,厉害又有什么用?”裴玉菲嘴上丝毫不客气。 她和王氏,裴锦走的近。有一次,她前去听香院找王氏行礼的时候,在门外便是听到了王氏的计划。今日的这计划,她自然也是知道。本以为会瞧见裴舒从此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本该受挫的人,最后竟然未伤分毫。反倒是险些被红珠攀咬出了大夫人。 聪明……哼,裴舒的确是很聪明。 只是再聪明又怎么样,整个裴府的后院,还不是由王氏操持。今日裴舒就算没有被陷入迷局,却也是将王氏给得罪了个干净。日后想要在府上有好日子过,那只怕是不成了。 裴玉菲拉着裴雪贞的手,叮嘱着:“你可离裴舒远一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要惹了麻烦上身才是。” 裴雪贞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反驳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是咽了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裴舒也随着人群走动着,只是……她没有去前厅,而是向着了荡厅走了过去。 府中,少爷小姐执行家法一般都是在主屋。 而下人们若是犯了什么错,需要受刑罚,或者是被发卖的时候,则是会被带到荡厅这边来。 离着荡厅还有些距离,裴舒和绿竹便是听到里面传来的红珠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 绿竹听的,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裴舒,道:“害怕了吗?” 绿竹脸色白了白,却是摇了摇头:“没有,红珠暗害主子,落得这般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奴婢没有什么好怕的。” 咎由自取…… 裴舒呢喃着,又是笑了。 没错,就是她咎由自取。她给了红珠许多次机会,她可以不将那些荷包拿到台面上,她可以不将其中的情诗展露出来。但是她一次都没有把握住。 那么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只是咎由自取罢了。 裴舒走到荡厅前,几个婆子似是刚刚打完了一顿板子,正抬手擦着汗呢。 瞧见有人过来,且是府中的大小姐,皆是有几分意外。 一个婆子,放下手中成人腿粗般的板子,笑着走了过来:“见过大小姐,大小姐怎么来了,这里晦气的很。且今日是二少爷的生辰,大小姐应该去前厅才是啊。” “我是来看她的。”裴舒指了指地上那有着个人形,却已然血肉模糊一团的红珠。 裴舒取下手腕上的一只镯子塞到了那婆子手上,轻声笑着:“她毕竟是在我身边伺候了许久的人了,即便她不认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