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 安文帝看出李公公的局促不安,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是摆了摆手:“就按照朕说的,去和皇后说了吧。” 李公公只觉得此事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说得出。 裴舒可是太子殿下的遗孀啊,虽然在过往,有杨妃入宫伴驾唐帝的民间奇谈。 但这么一桩香艳谈资,不论是在宫中还是民间都流传得极为广泛,且这名声有好有坏。 说得好听了,那是一对璧人破除世俗的眼光长久相守。可若是要往难听了去说……公公强掳儿媳等一些说辞,也并非是没有。 安文帝见李公公在一旁半晌没有动作,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为什么还没有去与皇后说?” 李公公心中叹了一口气,只倒是这一切也不是他一个做下人的能够决定的。点头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安文帝又是抚摸着手边的手机,看着里面跃动的画面。 他一生为子,为君,为帝,为父。只将他人,将社稷江山记挂在心上。从未为了满足自己的任何一丝私欲,而做过错漏之事。 他的身体已经在向着颓败之势变化着,一切都不可挽回。 那么在人生最后的时光中,他只想做会让自己高兴,愉悦的事情。 椒房殿。 皇后娘娘偏坐与榻上,青鸾在一旁小心地候着。自从太子殿下薨逝后,周皇后日日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每日只是遥望着窗外,好似在看什么,又好似……只是有些出神而已。 李公公从外头进来的时候,青鸾反而是有几分欢心。 毕竟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自太子之事过后,帝后便有几分生分。两人虽然都陷入了失去太子的痛苦之中。 可安文帝对于皇后娘娘,却始终是有几分埋怨的。 只觉得,当初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种种逼迫,太子必然不会因此心事重重,从而得了魇症,心力交瘁而死。 这么许久的日子过去,皇上身边还是第一次派人来呢。难道是皇上终于放下了,前来向皇后娘娘邀谈的吗? 李公公行过礼,周皇后也只是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其起身。 不等李公公先开口,青鸾面上浮起几分喜色:“李公公,你不是应该在陛下身前伺候吗?今日怎么会来娘娘的宫中,能让公公专门跑一趟的,应当是极好的事情吧。” 李公公:\"……\" 事情倒是真有一桩事,只不过,那明显算不上是好事。 青鸾在宫中行走时日颇长,李公公的一时犹豫,青鸾面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几分:“李公公此番来,究竟所为何事?” 李公公都不敢抬头看,硬着头皮道:“是……陛下忽然提及,要纳新人入宫……” 周皇后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面上,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原来……本宫以为陛下也在骋儿的薨逝中走不出来,原来真正难以释怀的人,却只有本宫一个。” 苍白的指尖,将眼角的一抹泪意给抹去,讥讽地笑了笑:“骋儿的丧仪明明办完还未多久,陛下就要纳新人入宫。看来……这倒也不是一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了。” “既然陛下有意,那纳了便纳了吧。左不过是多了一个美人罢了,若是陛下抬举,那就赐了贵人的位份就是。” 李公公只觉得头更痛了几分:“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已经赐了位份了……” “哦?”周皇后问道:“赐得什么位份?” 李公公硬着头皮道:“是……贵妃之位。” 周皇后面上一僵,青鸾听罢,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敢置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