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程杳来医院送饭。 堂姐就在县城车站摆了个车摊卖面条、米线、抄手、酸辣粉。程杳也是周末在摊子上帮忙。 如今自己做小生意不会有人来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了。 堂姐自己养个女儿很辛苦,手艺也挺好。算是村里最早一批下海的。 她说县城的生意比镇上好,便每天不辞辛劳的骑着三轮车往返。单边大概需要40分钟。 前两天在医院陪床的是程澜的堂叔程卫东,一日三餐也是堂姐给送的饭。 她说吃干粮不舒服,在外头吃又贵得很。干脆她旺场前送来。 程澜周末来了,堂叔就回去忙农活了。 杳杳给程澜送的米线过来,这个不怕糊。从车站走过来要十几分钟,面条和抄手都会糊掉。 给爷爷送的是堂姐熬的八宝粥,还捎了一盅鸡汤。堂姐是用鸡汤做高汤勾兑的调味料,所以生意比一般的摊子好些。 程杳道:“太叔公还在睡啊,那小姨你赶紧吃吧。我先回去帮忙,旺场马上到了。” “嗯,谢谢杳杳,你路上小心点。” 杳杳挥挥手,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稍后,程澜收到徐秘书电话给的消息,知道小叔正赶回来心头稍微松了一口气。 至于林爷爷,还在开会呢。 等她回到病房,爷爷已经醒了,正焦急的拿眼睛找她。 “澜澜,你赶紧回去一趟。” 程澜很诧异,“做什么啊?” 爷爷示意她靠近点,然后小声在她耳边道:“你堂叔昨晚趁我有些迷糊,盘问我家里的钱和折子放在什么地方。我没告诉他。但他那个性子,可能会自己去咱们家翻箱翻柜的找。你去把我衣柜里的那两枚军功章拿来,别被他拿到武装部去瞎提要求。” “可是您这里不能离人啊。”程澜知道以堂叔那占便宜没够的性子估计真干得出来。可她这会儿哪能走开? “大白天的,没事。有事我可以请隔壁床的小伙子搭把手。再说你一个女娃娃在这里,我要上茅房还是得叫人家。” 爷爷声音有些虚弱。医生说他体内有旧伤,这次生病把旧伤重新诱发了。 程澜还有些犹豫,爷爷道:“快去、快去!” 旁边病床陪床的那个年轻人道:“小妹子,有要紧东西就回家去拿吧。我替你看着。” 前两天在这里那个中年人看着就不太老实的样子。 而且那个人言谈之间,直接把自己视作了老人家的财产继承人。 他去厕所听到那家伙跟认识的人说什么青砖大瓦房,三明两暗,以后他搬进去住之类的。 “可是,您还没有吃饭呢。”程澜之前怕稀饭冷了,干脆拿去烧水的锅炉房放着的。 爷爷朝她挥手,“快回家把东西拿来!吃饭的事我自己来。” 年轻人道:“你快去快回吧,不然你爷爷不安心的。我认得你家的饭盅,我去帮你拿过来。” 程澜看看一脸急切的爷爷,这才点点头,“好,我尽快回来。” 从县城坐车回去十公里的距离,坐客车三毛钱。 如今大多数人都不舍得这个钱,好多人往返县城都是走路。翻大山坡走路比公路近得多。 堂姐不是为了做生意都不会舍得买三轮车。 这会儿赶时间,程澜咬咬牙去坐了客车。 幸亏有小叔寄回来的钱。如今在地里刨食,往返六毛也不是小钱啊。 尤其她读书也要花不少钱。 二十分钟后,她从客车上下来直接上了机耕道,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