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知府大人毫不犹豫德大手一挥,“即日起本官会命州府所有工匠赶制秧船,分批运送至和光县。” 范县令喜道:“多谢知府大人!和光县内所有农户必会感念大人恩德!” 其他县令:“……” 他们飞速地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和光县辖内有农户五千多户,这算起来便是一万多条秧船了! 众县令心里直翻白眼,瘪犊子可太会讨赏了,既得了赏赐,还博得了好名声。 最关键的,还坑了他们一把…… 届时和光县全县免费派发秧船,他们其他几个县的百姓知道了会怎么想,不得眼红? 凭啥人家县有自己县就没有?到最后,还不是要归罪于他们这些个县令不如人家给力? 就在几个县令在心中腹诽之时,知府大人已站起了身,望着一众县令道: “诸位县令身为父母官,日后也应当效仿范县令发掘民间才俊!我桐州府若是多些如林家一般的才干,必能百业兴旺!” 众县令忙起身拱手:“知府大人所言极是,吾等遵命!” 知府大人摆摆手:“好了,时辰不早了,本官便回府衙了,诸位也散了吧。” “恭送知府大人!”诸县令齐齐道。 目送知府大人转身上了马车离去后,众县令便也各自准备散去了。 这时,南城县的付县令,一脸的阴阳怪气望着范县令道:“范县令真是好福气啊,这辖内接二连三地有好事冒出来……” “就是,吾等兢兢业业良久,也比不得人家这运气,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得了知府大人青睐了。” “一个个的都酸什么酸?”毛县令顶着大肚子走了过来,皱眉道,“人家遭雨灾时,怎么不见你们谁出来帮衬一把?怕都巴望着范兄倒霉吧?” “毛县令何以口出此言,我们绝没有那种想法……” “还没那种想法?”毛县令嗤笑道,“如今人家辖内出了人才,好不容易时来运转,你们就一个个都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酸又臭!亏你们还是一方父母官,就这心胸气度,知府大人能瞧得上你们才怪!” 别看毛县令身宽体胖一脸憨厚的模样,那开口怼起人来,真能把这几个读书人噎死。 诸县令顿时涨红了脸,想开口反驳,却无奈一时想不到可用的说辞。 这时范县令拍了拍毛县令的肩背,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然后对着其他人道:“不管诸位是否对我有偏见,范某都自认行的端坐的正。” “此番来参赛前,范某特另工匠赶制出了十条秧船,本是想赠予各位一条,好叫各位带回去尽快找工匠制作推广……” 说着范县令故意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道:“可惜诸位貌似对我意见甚大,怕是不愿要我的秧船了。” 其余县令闻言又是一噎,只觉着心里卡着一股气上不去又下不来。 这姓范的瘪犊子,明摆着就是故意坑他们来的! 刚针对完人家,这会儿让他们怎么好意思去要这秧船? 但如今这秧船只有姓范的手上有,他们又不懂木工,回去光靠口述给工匠,哪里能有带回实物来得可靠? 所以,这秧船,他们又不得不要! 范县令看着这几人的脸色由红转青,表示十分满意。 呵呵,就爱瞧你们这几个瘪犊子看不惯我又有求于我的样子! 不过他不是分不清轻重之人,在公事面前,个人恩怨还是要抛一边的,于是给了个台阶让他们下,道: “秧船就在那边,想要就自己去拿。” 诸县令瞪着眼,嘴欲言又止地张了张,最后纷纷气愤地一甩衣袖,然后转身……去拿了。 “这些个怂货……”毛县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范县令朝他拱手道:“多谢方才毛兄为范某仗义执言了。” 毛县令“嘿嘿”一笑:“范兄无需客气,我还要多谢你呢,若不是得了你的秧船,我今日铁定要垫底了,哪还能拿到第三名?” 二人互相感谢了一阵,便拱手作别,各自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去了。 日头渐渐西斜,马车踏着晚霞各自奔向归家之路。 无人发现,赛田不远处的树林里,两个身影偷摸地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谭老爷子没好气地拍了拍身上的落叶:“你说你,非要过来凑什么热闹?鸟粪都差点儿落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