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男人高大的身躯蜷缩,抱膝坐在沙发角落。 似乎听见她脚步,发出喑哑克制的声音:“别过来,小心。” 纪璇绕过那一滩碎玻璃走到他旁边,在茶几上排开蜡烛,一根根点燃。 屋里晕开暗淡的光线,蜡烛燃烧的温度轻轻扑到脸上。 秦肆在温暖的光线里抬起头,脸色依旧很苍白。 纪璇挨着他坐,手轻轻地在他头顶揉了几下,直到听见他缓过来的温和气声:“我没事。” “嗯。”纪璇放下手环在膝上,嗓音温柔,“没事了。” 秦肆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语气淡然地向她解释:“小时候我爸在外面跑生意,家里就我和我妈。有次我妈生病住院,那帮纨绔子弟欺负我,把我扔在墓地过夜。后来遇到这种情况,会有点害怕。” 纪璇望着他平静的脸,心里复杂得像涌过惊涛骇浪,却说不出一句安慰。 秦肆这种人,太耀眼,又太骄傲,骄傲得连悲惨往事都讲不出可怜的味道,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找不到弱点去心疼。 末伏天依旧炎热,停电后没了空调,残存的冷气被蜡烛的火焰慢慢融尽。屋内升温很快,没多久皮肤就闷出了汗。 偌大的客厅,在黑暗里变得逼仄,更让人难受。 纪璇手机一直在震动,这会儿打开来看,才知道是检修停电。 业主群有人说去酒店过夜了,也有人去江滩吹夜风,还有人临时组团去露营,纪璇看完群里的消息,抬头问:“我们去酒店还是去江边?” 总之家里温度是睡不着觉的,明天她还得早八,也不考虑露营。 秦肆怔了一下,似乎黑暗里脑子转得不如平时快。 但没过多久,唇角勾起他的标志性弧度,连语气都夹着点坏:“酒店?” 纪璇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绝不是她最初提到的意思,脸颊一下就热了,晶亮的眸子瞪过去,却撞进那片繁星璀璨,不自觉屏住呼吸。 “我说去酒店睡觉,你想什么呢?”秦肆这会儿装得正经起来,“要省钱的话,开一间房也不是不可以,我勉强跟你凑合。” “谁要跟你凑合。”纪璇又瞪他一眼,站起来穿鞋。 带上换洗衣服,两人开车出小区,找了家连锁酒店开房。 前台敏锐的目光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剩一间大床房了,两位可以吗?” 秦肆眼亮了亮,刚要说可以。 纪璇拿出身份证,用六亲不认的语气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麻烦开两间大床房。” 前台尴尬赔笑:“好的。” 秦肆闷笑了声,被纪璇一瞪,立马收住笑,表情严肃又正经地递出自己的身份证:“两间,隔壁,谢谢。”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