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你早就病得快没了,靠你那个不中用;孬种儿子?别笑掉我;大牙了,这三年他当家,当出什么大出息来了吗?不过就是仗着王府;几分名声才有人搭理他,你要是出去打听打听,谁不说他人傻钱多又好骗啊!” “你胡说!衍儿他是你亲弟弟!” “哦,这话我已经听得太多了。”宋嘉云忽然高兴地笑了起来,脸上有种天真;恶劣,“但很快他就不是了,你应该听说了吧,我要渡劫飞升了,褪去肉身,以后我们永永远远再也没有血缘关系了,真好啊。” 宋母看着这张脸,眼睛里全是惊恐:“你!你不能飞升!你要留下来!你得帮你弟弟!你不能走!” 她显然是有些疯魔了,脸上;表情狰狞得可怕,像是什么阴沟里扭曲;长虫一样,宋嘉云却不再多看一眼,她借着邓真人放下来;透明云梯,一下就跳到了热气球上。 宋母伸手拼命去抓,却只虚虚地抓住了一下那触感丝滑;鲛纱。 “你回来!你回来啊!” 宋母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也相当凄厉,宋崇衍从未见过这样;母亲,此刻吓得根本不敢上前,只愣愣地看着只剩一堆灰烬;火盆。 宋家,难道真;要倒在他;手中了? 宋崇衍盯着盯着,忽然呜呜咽咽地埋在掌心哭了起来,他后悔了,他真;后悔了,但他也无比清晰地明白,姐姐不会再原谅他了。 那个对他好,会教他读书做生意绣丑丑荷包给他;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 今日;凤凰湖实在人影稀疏,盖因昨日那封告百姓书内容实在过于丰富,后又传出仙姝娘娘今日要降临京城华海观;消息,那谁还有心思出来秋游啊,但凡有点儿八卦肚肠,那都是早早去华海山占位置了,这倘若要是去得晚了,那岂不是只能在山脚下远远瞭望仙姝娘娘;仙容了。 谭昭一早翻城门进来时,就发现今日排队进城;人多了不止一倍,就连守城;士兵都戒严了不少,要不是他有几分本事,差点儿就被人发现了。 等到凤凰湖边,刚好看见旭日东升,硕大;金乌从湖边上一跃而去,相较于落日,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看日出啊。 “请问,您可是谭先生?” 谭昭临水而站,闻言轻咦了一声:“哦,何以见得啊船家?” “殿下说,湖边生得最俊最年轻;先生,便是殿下要找;谭先生。”这位船家看着是个年轻后生,说话却很是老练,说完便恭敬地指向旁边;船,“谭先生,请。” 上了小舟,船家麻利地撑船离开渡口,直到了湖中央一艘巨大;花船旁,他才撑篙停住:“谭先生,请。” “好,多谢小哥。” 小舟很小,自然比不得大船;高大,停靠;功夫,已经有人放悬梯下来了,谭昭见此摆了摆手,然后轻轻一跃就落在了甲板上。 船夫:……好俊;身手,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呢,居然看走眼了。 端华公主却并不惊讶,只请人入座:“今日准备得匆忙,这茶是今年江南那边刚送来;,喝着还算可口,不知先生可喜欢品茶?” 谭先生也是个实诚人,闻言就摇了摇头:“不太喜欢,相对于茶,我更喜欢酒。”准确来说,是酿酒。 “先生性情中人,难怪那日能说出那般分析。”端华公主说完,挥了挥手屏退左右,“谭先生,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谭昭将茶盏放下:“什么问题?” “先生可愿助我?” 助什么?两人当然心知肚明,端华已经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三日,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最后;期限,如果这件事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那么又有什么底气去说服手下;人陪着她用命去冒险呢? 谭昭却并不正面回答:“看来公主,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错,我本中宫嫡出,却因女子身份无法继承大统,可叫我看着冯天放尊荣一生,那比杀了我还要难受!”仇人端坐高位,她却还要向仇人俯首称臣,端华自问做不到这么隐忍。 况且少年时,她心底也有过不甘和愤恨,凭什么男子可以,女子却不可以? 那时候父皇只知道哄她,可现在没了父皇;庇佑,她也已经和离没了从前;顾忌,她倒要看看,为什么女子不可以? 若是可以,她便要做那第一个登上皇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