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语气也很古怪。他垂睫避开了数学老师投向他的复杂目光，轻声问，“那老师，题已经解完了，我现在可以回座位了吗”

数学老师点点头，接着转过脸、凝眸去看黑板上的两个公式。

就在周始抬脚往座位上走的时候，班里一直是第一名的张争鸣没忍住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开口问他，“胜哥，你这用的是什么公式啊根本就不在高中数学公式范围里啊。我见都没见过。这该不会是在大学里才能学得到的公式吧”

周始压根就不知道脑子里自动冒出来的公式不在高中数学范围内，顿时有点发懵，“王诠胜，数学题应该是只要能解出来就行了吧不是一定非得用高中数学公式范围里的公式吧还有啊，我写的这两个公式真的都不在高中数学公式范围里面吗”

“呃，你问的问题对我来说超纲了。”王诠胜很是尴尬，“我其实连高中生必背的那些数学公式都没有背全来着。”

周始，“你是真不喜欢数学啊。”

这些问题虽然对不喜欢数学的王诠胜来说是超纲了，但对于同时担任数理资优班老师、每年都会辅导学生参加国际科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数学老师来说并不超纲，“张争鸣，王诠胜写下的这两个公式，第一个公式你可以在念大学后在微积分课程里学到，但这第二个公式，你是不可能在大学的课堂上学到的。”

趁着数学老师给张争鸣答疑解惑，周始赶紧快步走回到了最后一排最中间的那个属于王诠胜的座位。

然后他刚刚坐好，就看见数学老师把目光直剌剌地落到了他的脸上，“真是没想到啊。王诠胜你虽然数学成绩一般，但竟然会在私底下偷偷看iiones atheaticae啊。”

iiones atheaticae是个什么东西啊周始掀起眼皮看了看一脸欣慰的数学老师，欲言又止。他想问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问，于是索性就保持沉默。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但他的沉默，在数学老师看起来就是默认。数学老师脸上的欣慰之情顿时更加真切浓烈了，“王诠胜，你是不是其实很热爱数学啊”

周始，“还好吧。”

王诠胜，“”

王诠胜简直都要满脑袋问号了，“什么东西啊除了英文课本、英文试卷，你私底下压根就没有看过用英文写的东西啊。还有那一串英文，什么意思啊”

周始试着直译了一下，“数学新进展”

王诠胜叹气，“不懂。”

和王诠胜一样不懂的还有班上的其他同学。其他同学突然听到数学老师嘴里蹦出了一串英文，顿时也都满脑袋问号。

一个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男生好奇地问道，“老师，你刚才说的那串英文是什么啊是书的名字吗”

数学老师解释道，“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数学期刊之一，喜欢数学的人都会叫它神刊。通俗一点来讲，就是数学界的四大天王之一啦。”

得到解答的男生接着笑嘻嘻地问道，“那老师，你有没有在这个很厉害的数学期刊上面发过文章啊”

闻言数学老师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真是对这个期刊的厉害程度没有概念啊。我要是在这上面发过文章，我现在还在咱们宜东高中教书我直接去台大教书算了啦。”

目标大学是国立台湾大学的张争鸣顿时好奇起来，“老师，这个期刊有这么厉害只是发表一篇文章就能去台大教书了”

“什么叫只是发表一篇文章就能去台大教书了啊这可是四大之一哎我要是能在上面发表文章的话，别说是人生巅峰了，我此生都无憾了”数学老师声音激动地解释了起来，“自它1966年创刊以来，完全由我们台湾研究机构完成、发表在上面的论文总共也就只有六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