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为他去死吗”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她垂眼苦笑了一下,眼泪突然下雨一样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地滴落在了桌面上,“抱歉我问错了。我应该问你愿不愿意为他活才对,毕竟从马路上随便拉一个陌生人过来你都愿意为他去死。” 炽亮泛金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赤落落地映照在坐在她对面的人的脸上,使得对方本就白皙洁净的脸孔凭空生出晃明光耀的圣洁感,只是眉头轻蹙就像是圣子受难。 韩宥珠从手边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去擦拭自己不断有水滴溢出的眼睛,“抱歉,我喝醉了。但是哥,有些话我也只有喝醉了才能对你说出口。你知道为什么爸妈的死明明是场意外,而我却努力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办法彻底原谅你么” 没等对方开口,她就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因为我无法真正原谅你的点在于,就算是时光倒流一百次,一样的事情也还是会跟着重复一百次。你就是那种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你眼前受苦却什么也不做的人。你怎么就那么善良啊。你就不能不那么善良吗哥,说真的,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周始眼睁睁地看着妹妹韩宥珠在他眼前泪如雨下,却说不出一句反驳安慰的话。 其实妹妹韩宥珠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对的,他的确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自己眼前受苦却什么也不做。但这样并不是因为他天性善良,而是因为自他有意识起,他的脑海里就好像被人人为地打上了一部分精神烙印。其中最深刻的一道精神烙印是不得伤害人类,或是坐视人类受到伤害。 只要这种至高准则一样的精神烙印一直存在,他就不可能坐视无辜的人在他面前受到伤害。 哭到哽咽的韩宥珠见自己的哥哥只是拿一种忧伤又惆怅的目光看着自己,并不出言辩解,顿时痛苦失落得都不想再看到他,“算了,今天的饭就吃到这里吧。” 周始赶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要送。”韩宥珠勉强止住眼泪后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顶低沿的白色渔夫帽戴在了头上。她起身后再次强调了一遍,“不要送。汉成开车来接我了,马上就到,你不用送我。” 周始欲言又止地看着脸上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掉的韩宥珠,最终只是轻声道,“宥珠,对不起。” 韩宥珠勉强扯了扯唇角,“你的对不起说得我的耳朵都已经起茧子了。对不起这句话在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表明对别人有愧了,哥,这句话希望你以后不要常对汉杰说。” “我会的。”周始见妹妹韩宥珠抬脚就要往外走,当下忍不住又轻着声音问了她一句,“宥珠,我能去你的新画展么” 见自己的哥哥把询问的话说得这么小心翼翼,韩宥珠倏然心头一恸,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赶紧把手上的纸巾按到眼睛上,胡乱地擦拭了两下后涩声说道,“你想去就去。”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递了过去,“有这个你就能去看了。不过我的这场画展媒体造势造得很厉害,应该会有很多喜欢哗众取宠的人去。总之现场应该会很吵,你没关系吗” 周始双手接过邀请函,弯起眼睛朝不经意间袒露出对他的关心的妹妹韩宥珠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 韩宥珠低低地“嗯”了一声,“那展览开放日见。再见。” 周始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妹妹韩宥珠离开,等到人转身出了院门,他这才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三天后就是韩宥珠私人画展的展览开放日。 韩宥珠作为不折不扣的韩国年轻一代画家中的领军人物,她回国后的第一场个人画展自然备受外界瞩目。 正式开展的首日来了不少专门为韩宥珠捧场的美术界的艺术家、策展人、画商、收藏家,也来了不少商政界的名流政客。受邀而来的记者们把相机快门
第134章 致热烈的你二十九(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