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倒不必应了,只是模棱两可糊弄过去,等局势平稳了,还不是要怎么样都是咱们说了算。这样把口直接堵死了,贵族那边总归不好交代。” 泉奈抬头望向天边的明月,叹息道“这世上总没有两全之事。人的贪心总是不足的,我是怕现在留下个口子,来日有些人拿此事发难,到那时若是时机不在咱们这边,恐怕就要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了。” 泉奈停下脚步,看着同样止步转向他的妻子,抬起左手,粗糙的指腹缓缓抚着她的眉眼“其余的事都能商量,唯独这件事,我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不知是白天夏日的馀气未散,还是泉奈的指腹摩擦的缘故,雪间门只觉得脸上有些烧得慌,垂了头撇过脸去,脸上的的笑容却是怎么都压抑不住了。 泉奈看她双颊染上绯红,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头不免热了起来。他的雪间门总是强大而冷静,唯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番小儿女的情态,让他不管看多少次都心动不已。 泉奈在雪间门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在她略带惊讶和薄怒的目光中笑道“我拒了左相,提前没了无数后宫佳丽,娘子可对我有什么补偿” “是你自己拒的,与我有什么关系”雪间门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想做什么,犹自嘴硬。 “娘子这样绝情,可真伤为夫的心。”泉奈佯装遗憾,凑近她的耳边悄声道,“看来今晚上真得教教娘子什么叫夫为妻纲了。” “你” 泉奈呼出的热气正吹在她耳后的敏感之处,惹得她心神一乱,明知他是故意的,却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泉奈看她双颊愈加通红,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而羞怒得不肯抬头的雪间门,再也忍不住,大踏步地抱着她朝卧房走去。 皎洁的明月悬于当空,屋内的喘息低泣声渐渐平息。泉奈怀中抱着沉沉睡去的雪间门,接着月光吻去她泛红眼角的泪痕,这几日凝结在心中的不甘一点点缠绕上心头。 按理说如今得了天下,他即将登基成为皇帝,雪间门也将成为他的皇后,可他却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 皇后,这个天下女人都无比向往的位子,在带来至尊荣耀的同时,也如同一把枷锁,将雪间门的一切都锁在了里面。 她不再能像在木叶那般,能自由地走动自由地奔跑,在政事与家族之间门游刃有余地施展才华,而是成为深宫中那个皇室的标志,一举一动都要落在朝臣和天下百姓的眼里。 不能逾矩,不能出格,不能行差踏错,而是要逼迫自己变成那个天下人理想中最完美的象征。 这样的日子,别说雪间门肯定厌恶至极,就是泉奈自己想想都觉得十分窒息。 说到底,他这个皇帝是家族平衡的结果,是世俗男女地位的差距,所以登上那个位置的不能是她。可平心而论,她若不是个女儿身,若不是他的妻子,最后到底鹿死谁手,真的会像现在这般清晰吗 雪间门从千手的宗家嫡女到千手的掌权者,再到木叶高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她千手雪间门绝不逊色于世间门的任何一个男儿,甚至在泉奈的心目中,除了哥哥们,这天下的男子没一个比得过他媳妇的。她这样的实力,这样的谋略,这样的胆魄,这样的胸襟,为何坐不得那个位置,为何不能用那个位置来证明她千手雪间门确实能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让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更何况,从很早很早开始,原本坐拥天下这个梦想,就是她先提出来的。她所付出无数努力结出的果实,也应当是她来摘取。 与寻常夫妻不同,雪间门于他是妻子,更是知己。他尚且为雪间门即将困住的未来而痛惜和不甘,更不用说雪间门心里该是怎样的遗憾和不愿。 可她不会说,也不能说。 皇权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