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揽在怀里“不是我要说你,只是咱们做父母的总要为孩子多打算打算。这次你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华儿又亲眼目睹了这么多事。她最近大半个月天天往两位大长老那跑,前天爷爷还问我说我这闺女是不是转了性子,突然变得这么好学。我看恐怕是这次的事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影响。” 要是再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事,舜华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扭到什么地方去。 雪间靠在泉奈的肩头,静静地听他说完“是,我知道了。” 一切皆已查明之后,柱间将所有相关文件档案加以整理,封存起来,而后按照条律,将日向闻怜等人定为通敌之罪,连同羽衣过野等俘获的羽衣和土忍择日一同处决。 张榜公告后,此事在木叶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对日向闻怜的行径愤愤不已,对日向一族的舆论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日向一族在村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日向名莫思及自己治家无方连累族群自愧不已,又迫于舆论压力,于是辞去了族长之位,正式将日向一族交给了自己的嫡长子日向天忍。 天忍上任后先以雷霆手段整治了族内,重修了族规,大大约束了日向族人的行为,让日向一族即便在这个关头也没有与村民或他族之人发生冲突,一切低调行事,如此在风口浪尖上还算平安。 雪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砍了羽衣过野和日向闻怜,而后将羽衣过野的头颅放到了父亲墓前。 她跪了下来,一如十六年前那样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让这跨越两代人的恩怨彻底随风散去了。 而后她带了一千人北上和中岳辙汇合,领兵西进,不过半月便来到了大名府的城下。然而面对这座孤城,她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距城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停顿了下来。 她写了一份劝降书,命人抄写了数千份,利用弓箭射入了城中。她这封信中首先将先大名及两位皇子之死的真相公诸于众,痛斥了裕安姬为了一己私欲勾结外敌谋权篡位的恶行;而后表明木叶一向军纪严明,无意伤害平民与贵族,进城之日不伤人、不略财、不扰民;若是裕安姬肯打开城门率人捧着玉玺出城来降,那么来降之人不仅可以免得一死,而且可以保全终生荣华。 这封信在城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仅赢得了不少民心,同时也给了贵族们第二个选择。他们享受了太多年的安逸,见木叶大军来势汹汹早就胆战心惊,可同时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们知道若是忍者得了天下,他们的地位必定会一落千丈,甚至连保全性命都十分困难,因此纵然知道大名府败局已定,也不得不跟着裕安姬一条路走到黑。 可一旦在绝望中有了生路,纵然这条生路远不如原来的路好走,也没有人愿意继续走绝路了。 贵族和平民们看了这封信生出了各样心思,可大名宫中的裕安姬却无疑是整个皇城中最不高兴的人。她抖着手看完最后一行,气得几下撕成碎片狠狠地掷在地上,尖锐的怒吼回荡在大殿之中“千手雪间想干什么她是在威胁朕吗” “陛下息怒,为今之计还是要另想对策才好。” 被留在殿中的左相谷木义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木叶此举不过意在动摇军心,只要陛下整饬市井严防流言散播,赏赐军队激励人心,不足为虑。只是如今各国均已败退,木叶已攻下枚方城与西岚城,想来不日即可将最后两块领地收入囊中。而今大名府四面被围,何去何从,还请陛下定夺。” “哼,羽衣一族也是废物,说什么趁千手雪间有孕体弱之际以她为质可逼退叛军,结果木叶没攻破,反倒让人给一锅端了。”裕安姬的不住地在殿中踱步,一腔怒气无处发泄,“还有左相你,当时还赞同羽衣,结果呢白赔了两万人进去” “陛下,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若是外无强援,大名府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