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走了之后,留在山顶的两人之间的聊天更值得叙述。 他们三人约了个爬山的局,还不在首尔,在济州岛,金基德在这,两个后辈来这边见前辈。后辈之一先下山,留下说是要跟韩舒苒聊聊的金基德,他在金泽维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只是离他们稍远后,就单刀直入的问制作人,导演是不是想死 韩舒苒一愣,没回答。金基德在她的沉默下,扬眉笑开,带着恶意的笑。前辈的恶意不是冲着后辈的,也可能是 “死亡的味道我太熟悉了,想在死前留下点什么的心态,我更熟。”金基德毫不顾忌的说,“当年我也想过,与其猪狗不如的活着不如一了百了,我要不是连死都不怕,一个字都认不全的垃圾,怎么敢拿起dv做你们这些文化人才敢做的事。” “你们这些文化人读书读的脑子都有问题,人家自己想死,你拉着干嘛,你写的那本子绝对还有一版,属于他的那一版。”金基德瞟了眼后辈,“说说吧,最初的剧本到底是什么样的” 命运在这里有了分岔路,韩舒苒站在道路的镜头,彷徨着不知该选哪一条。 面对垂头不语的后辈,前辈自顾自的猜测,“他为什么想死跟剧本里的男主角一样发现了特殊癖好不想当个猪狗,想当人打算以人类的身份死去那么无聊” 金基德不太喜欢这个无聊的展开,再猜,“还是他是剧本里那个孩子的原型那个小男孩被他的母亲或者父亲母亲做了什么,打算干掉爸妈再自杀”这个有点意思,“你该不会是发现了他要行凶,心理过不去才出手想拦,继而写了现在的剧本” 后辈依旧沉默,前辈瞟了她一眼,带着点玩味,“你知道我跟你们这些人关系都不怎么样吧,那你知道我们关系不好的原因吗就是你们这帮人总是居高临下的认为可以拯救我们,看到你们的脸就让人作呕。” “让人作呕,我现在都会这种词了,我也是个文化人了。”文化人给自己点了根烟,满怀恶意的讲,“你救不了他,如果侥幸救下了,你就要承担未来某个孩子会因你救下了他而被毁了,你这种文化人能接受这种结果,我怕你到时候会亲手拿刀捅死他。” “我以前就很好奇,你们这帮人为什么想救我们,又为什么认为我们想被你们救”不用救也活的好好的金基德是真好奇,“当年我跟李沧东刚认识,明明我已经是导演了,他还只是作家,那个大学教授就试图给我灌输,什么人文关怀,什么作品要有社会意义,巴拉巴拉。” “他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真心夸张我的电影很不错的人。一个大学教授哎,称赞我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贱民在电影上有天赋,我都想跟他拜把子,插香磕头做一世兄弟。但大学教授就是大学教授,文化人啊,哪怕认同我有天赋,还是会跟我说,你得多读书。说的都是废话,有机会读书,谁t不想读。” 贱民说这段话是在笑着的,也不知道是在笑谁,可能是那个大学教授,也可能是身边的学院派后辈,“我记得你跟李沧东关系也不错,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电影在温哥华电影节拿到最佳影片时,他也就是个写小说的大学教授。他得叫我一声前辈知道吗” “这世上啊,人跟人是不一样的。那一年我去了温哥华,那一年他拍了出道作,刚出道就横扫国内所有电影奖项,反倒是我回国后颗粒无收。” “明明我才是为韩国电影捧回了国际奖项的人,却从未享受过英雄的待遇。我这个前辈也没享受过前辈的待遇,我都能代表韩国电影去参加奥斯卡的角逐了,他也不过是拿下了威尼斯,就这他的电影全国铺天盖地的报道,我的电影连上院线都做不到,多可笑。” “就这帮人还坚持什么艺术的纯粹性,你们这些坚持艺术纯粹性的学院派不就是抱团么。我这种野路子出来的不是你们团队中的一员,就没资格加入你们的游戏。你们的游戏规则由你们制定,所有不遵守规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