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样,外甥也希望弟媳妇们能对您跟姨父毕恭毕敬,没有任何违拗之处。” 毕竟不是他心狠,皇位还没等坐热乎呢,就要罢黜自家亲姨父。 而是姨父去意已决,没有半点留下来为他分担之意。 再辞几回,再留几回,完成了这君臣佳话后,雍正也有些担心姨父解甲归田,只有个一等公衔儿了,表弟媳妇们会有所轻慢。 是,表弟们都是好的,个个孝顺又体贴。 他们都是朝廷栋梁来着,自己日后的左膀右臂。整日里忙忙碌碌,在姨父姨母面前尽孝的事必然会着落在表弟媳妇们身上。 所以为防万一,当太后嘱咐时,他就说出了这么几句。太后使人将这个话传出去的时候,他也并未加以阻止。 虽然他在太后面前装了一手好相,似乎本不以为然,被她老人家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的一顿数落,才想起自家姨母的好。 幡然悔悟,或者迫于母命的才思报效。 可实际上,从小到大,姨母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牢记在心。 片刻也不曾忘过。 淑宁 这个时候,她能说自家儿媳妇都是好的,再不用你们母子两个画蛇添足吗 必然不能啊 她只有错愕又震惊,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真心真意谢自家外甥,如今都一国之君了,还念着她这些琐碎小事。 雍正勾唇,温柔而又坚定“关乎于姨母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您也说,外甥如今是一国之君了,全大清都归外甥说了算。姨母有任何为难之事,都记得来与外甥说,外甥与你做靠山。” 淑宁 老实说,她想过,一路改变至今,自家与雍亲王府相处颇深,自己跟皇帝外甥也是姨甥感情融洽。那么等他上位之后,自己这个皇帝老姨不但不会像梦中那般凄惨,还能得个大大的善终。但,但她也没想到,能好成这样啊。 她,她她她现在有点能共情那些宠妃了 当手中掌握着国家至高权力的帝王眉眼温柔,深情款款地说爱妃尽管施为,一切有朕。想要什么、做什么尽管说,朕给你做靠山时,谁能顶住这诱惑呀 她都得靠着梦中年羹尧、隆科多之类的诸般凄惨,才能勉强保持理智。 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咽了咽口水。 然后才毅然决然地道“别,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可不独我一个人的皇上。合乎礼法之外,能惦着我这个姨母些,我的心里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哪能什么事儿都来麻烦你” “是是是,你敬我,与我亲近,不觉得烦。可我心疼你才逢父丧,每日席地寝苫,不见半点荤腥。每每举哀,伤心难过,都瘦了一圈儿,整个人都沧桑多了。还要过问许多军国大事,操心大秦皇帝丧事,稳定朝纲。事情多如牛毛,不忍再给你添乱呢。” 说到这里,淑宁就不免目光含忧,颇不放心地瞧着他。 不免又劝了些个逝者已矣,生者还需坚强的话。 雍正连连点头,谢过她关心。 娘俩分明也没说别的什么,但却自有一股子雍正跟太后之间所没有的自然亲近。 末了,雍正还让苏培盛亲自开了私库,寻了十几样礼物给淑宁。大半精品归她,由她把玩。其余五件里,四件是给四个表弟妹的,略作安抚之意。 另一件只给表妹晴晴,体贴她生产未足百日就要频繁往来宫中举哀。 如此,格佛贺妯娌几个才终于知道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这皇帝表大伯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但跟淑宁一样,她们也只敢在心中腹诽。 面上都笑得一团和气“说句大不敬的,皇上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