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虎圆只微笑眨眼:“京城物华天宝,繁荣万端。那罗卜藏丹津年纪轻轻,乐不思藏地也是有的吧?” 他这个‘拉藏汗’贪恋京城富庶,不肯回藏地。 而藏地事物却不能一日无人打理。 原本他就感恩朝廷派兵深入藏地,不计成本地帮着打败策妄阿拉布坦。自然也深深信重,所以委托朝廷多派几员优秀官员,帮忙协理。 皇上宅心仁厚,不忍他堂堂七尺男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只能勉强答应。 这话一出,整个室内都为之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在虎圆身上,让他整个人都一僵:“奴才信口开河几句,皇上姑且一听,只当一乐便是。” “随便听怎么行?如此良策,就该洗耳恭听啊!”康熙大乐,看着虎圆那眼神,跟三国演义里那刘备见着诸葛亮似的。 直接把大才两个字写在脸上。 并深恨自己大材小用,这么个出类拔萃的谋士只给了个起居注官:“早知道咱们虎圆有如此之才,朕何苦又命马齐为武英殿大学士?” 咳咳。 别以为康熙又重新任命了马齐,就忘了他跟佟国维两个公然违背他的命令,试图捧老八上位的前事了。 只是在那之前,汉学士如日中天,满族大臣中无有可以制衡者。 他无奈之下,才又重用马齐罢了。 如今见出身更好,更忠心。还年轻气盛,能体上意的虎圆,自然就起了狠狠重用,等着时机成熟时取马齐而代之的心思。 再没想到他能有这么一语的虎圆赶紧行礼:“皇上谬赞了,小子初出茅庐,被如此重用就已经皇恩浩荡。才履仕途几年,哪能望马大学士项背?” 是年轻资历浅,绝不是才学能力哟! 谦虚是美德,但是,虎圆深深知道,不该谦虚的时候绝不能瞎谦虚。 不然被认为怯懦不堪栽培就糟了。 康熙见他这么不骄不躁,进退有据,果然更加开心,连说今儿实在不虚此行。看了冠勇侯非同寻常的一面,又发现了虎圆这么个大才。 还顺道,把罗卜藏丹津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更尝到了冠勇侯亲自下厨烤制的羊排,喝到了一等公福晋做得羹汤,实在一举数得。 阿灵阿能怎么样呢? 只能昧着良心说这是奴才与奴才一家子的荣幸。实际上巴不得他赶紧走,可别再这么突然袭击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皇上越发有了春秋。 连番大病之后,瞧着精神矍铄,实际宛若风中烛火。稍稍来那么点子大风,可能就…… 天知道前些日子前线传来捷报,皇上龙颜大悦。又是谒陵又是祭天地连番忙活时,他到底有多担心。就怕他老人家一个支撑不住,喜事变成丧事,连累他家好大儿这泼天功劳上再沾染点罪因…… 五十七年秋九月初一,皇上推迟了许久的塞外之行终于宣告开启。 命十五、十六、二十阿哥随行,四阿哥胤禛监国。 刚班师回朝的抚远大将军、冠勇侯法士尚阿也随行,一道的,还有与大将军一见如故,从藏地一直跟到京城的罗卜藏丹津。 好大儿一走就是三年多,还没亲香几日就又要随扈塞外。 淑宁虽然万般不舍,且挂着他那未竟的护肤大业。所以不免对儿媳妇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看着臭小子,不许他偷奸耍滑。 格佛贺与自家婆婆审美一致,也觉得夫君以往的样子更加俊美。 闻言忙不迭接下慈令:“额娘您放心,儿媳妇肯定把这个当成个事办。等随扈归来,就还您个白白净净的好大儿。” 淑宁挑眉,笑得可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