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的意味。但明明是这般亲昵的举动,却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无论是沈刘氏,或是身为外人的李冬然,看着沈云山不带半分情意的半拥,周身的君子风范,也无法脱口而出,两人之间太过亲近。若是说出了这般言辞,便是污了沈云山的名声,恶意揣测他借躲避雨水的机会,以亲近宝扇。谁都知道,沈云山做不出这般的事情。 但李冬然攥紧手指,心中暗道:只是避雨而已,不必靠得这般亲近的。纵使沈云山不为宝扇遮挡雨水,也无妨的。最多最多是宝扇淋湿了衣裙。可村中的哪个农女,没有被雨水淋湿过。 李冬然转身看向,被棕榈叶子遮挡、而免于被雨水打湿的宣纸,神色黯淡。她心中想着,莫不是因为宝扇保护了沈云山的宣纸,沈云山才护着她呢。李冬然手指微动,想着不过是挡雨而已,她也可以的 冷风夹杂着雨滴,裹挟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李秋然打了一个喷嚏,李冬然快要碰到棕榈叶子的手指,顿时僵在原地。李冬然将手掌放回两膝前,将并不崭新的衣裙,攥出了褶皱。 此时的李冬然,心底分外失落,只因她明白,她不能摘掉头顶的棕榈叶子,以此向沈云山证明,她也爱惜那宣纸。若是衣裙被打湿,回到李家,定然要遭到一顿臭骂。李母会唉声叹气地责备道,家中衣裳本就不多,有两件衣裙刚刚浣洗过,哪里还能拿来多余的给李冬然换洗。 到了村头,李冬然姐妹跳下牛车。 李秋然跑到屋檐下,很是嫌弃地抖落着身上的雨滴,朝着还愣愣地看着牛车的李冬然喊道:“瞧什么呢,还不快去拿衣裳,我快冷死了” “哎。” 李冬然垂着脑袋,走进了李家。 牛车停在了沈家门前。 沈云山先下的牛车,宝扇怀中抱着成捆的宣纸,身形微颤。沈云山虚扶了宝扇一把,才将她带下牛车。 沈云山伸出手,将宝扇怀中的宣纸接到自己怀里,他薄唇微启,刚想要说些什么。宝扇怀中没了宣纸,但遮蔽雨滴的棕榈叶子,还留在她怀里。绿盈盈的棕榈叶子,像是刚刚从河水中捞出来一般,水淋淋的,闪着清透的光泽。任凭是谁将这样一片棕榈叶子揣在怀里,也免不得将衣裳弄湿。 宝扇也不例外。 透明状的水滴,将她衣襟前的大片都浸透,连内里小衣服的形状,色泽都隐约显露出来。 是霜月白,至纯至洁。 姿态柔弱地覆着在玲珑柔软之上,其方寸布帛之下,有皑皑白雪,雪峰拢起。 饶是沈云山未经人事,也能隐约地猜测出,那衣衫并非女子的寻常衣裳,而是紧贴肌肤所穿。素来沉稳镇定的沈云山,心底头一次生出慌乱不知所措。他匆匆地侧过身去,试图遗忘无意间瞥见的春光乍泄。 但耳尖的滚烫热意,却迟迟未褪去。 他抬脚离开,竟然一句话都没给宝扇留下。 这般模样,倒是不像沈云山。纵使在平日里,他温和不达眼底,面上的功夫,总是做得无比妥当。却从未有过这样失礼,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景象。 沈刘氏刚与王伯告别,要他进家喝碗热水,去除身上的寒意。对于当真帮助了他们沈家的,沈刘氏倒是不会故意拿捏姿态。但王伯只是推辞,最终驱使着牛车离开了。 沈刘氏转身,瞧着宝扇胸前抱着一张油纸,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懊恼神色。 “姑姑,书舍所赠,竟有一张油纸,我方才刚刚瞧见。若是能早些看到,云山表哥也不必同我共撑还让肩头落了雨水” 闻言,沈刘氏自然心疼儿子沈云山。但看着宝扇脸色发白,一副纤柳弱絮的姿态,便不忍苛责。 “不碍事。你快回屋去,等会儿我熬些姜汤给你送去。” 宝扇轻轻颔首
186. 世界八(九) 种田文里心怀不轨的远方……(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