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叮嘱着宝扇:“屋里那位,便是捉来北郊猛兽之人,名唤容昭。除掉这等祸患之后,他定然耗费了许多心神,正需要有人宽慰心神,为他解除乏累。” 宝扇便是王后亲自选出,替容昭松弛心神之人。 宝扇轻垂下脑袋,语气怯怯地应了声是。 屋门被推开,宝扇心如鼓躁,只觉得双腿发软,但仍旧强撑着向偏殿走进去。宝扇的两条腿刚刚迈进门槛,便听到“吱呀”一声。宝扇转身向身后看去,只见门扉紧锁,丁点缝隙都无。 那如同巍峨高山般的人影,原本正端坐着,听到有声响,他立即站起身,朝着门扉的方向望去。 与那黑黢黢的眼神相对,宝扇只觉得自己被野兽盯上了,她慌忙地垂下脑袋,躲开那人的视线,心中惴惴不安:这人生的如此高大,好似山中野狼般。 容昭浓眉紧锁,他家境贫苦,整日紧衣缩食地过日子,听闻王后亲口许诺,凡除掉北郊猛兽者,能得珍宝。他这才孤身入山林,耗费了三日,将那凶狠的猛兽拖出来。可王后只将他留在这里,嫌弃他衣裳破旧,让他梳洗换衣,却连半句关于珍宝的话语,都未曾提出。待了这几日,容昭的耐性早已经到了边缘,他虽然不愿意恶意揣测这些王公贵胄,但如今的种种待遇,让他不禁怀疑起:莫不是他们不舍得珍宝,故意拖延至此。 容昭已经不愿意再等候,他原本打算去找王后,既然他们不愿意兑现承诺,将珍宝赠送给他,那便将猛兽的尸身归还于他。容昭将这猛兽的皮毛扒下来,卖给皮毛贩子,还能挣些银钱。 只是容昭没等到王后的身影,却看到一模样可人的小侍女,怯生生地走到他身边。 容昭目光冷冷,视线轻轻掠过纤细柔弱的腰肢,心中暗嗤:富贵人家锦衣玉食,怎么养出来这般瘦弱的侍女。容昭浓眉紧皱,暗暗思量,莫不是这家人苛待侍女,才积累下来的银钱,如此看来,他想要兑现的珍宝,怕是得不到了只是那猛兽,必须要带走。容昭紧了紧拳头,想到:若是他们百般阻拦,既不肯让自己带走珍宝,也不愿意归还猛兽,只能以蛮力相搏了。 越靠近容昭,宝扇胸腔传来的跳动声,越发急促不稳,一颗心仿佛悬在了喉咙处,让她喉间发涩,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已经换了得体的新衣裳,但隔着层层布帛,宝扇仍旧能看到肌肉绷紧的模样。容昭的肌肤,不是富贵人家惯常养成的白皙,而是日光倾泻泼洒的颜色,比麦穗的颜色更浅,像是涂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蜂蜜,处处彰显着康健。 容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让宝扇心生畏惧的。他身量高,力气大,单单看他身姿,便觉出他的蛮横粗鲁,使人不能将容昭和“怜香惜玉”等诸如此类的言辞,联系在一起。容昭乌黑幽邃的眼眸,仿佛林中逡巡的野兽,敏锐骇人。 被他冷冷一瞧,宝扇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面上。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扶住了宝扇纤细的手腕。容昭的掌心,仿佛沾染了浓烈的热意,将宝扇的手腕灼的发烫。 白皙细腻与蜜色蛮横,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 宝扇声音细弱:“容容昭公子,请用茶水。” 容昭眉峰扬起,像是头次听人这般唤他。街市上的人,只会隐去名姓,扯着嗓子喊他“屠夫”,而这娇怯怯的小侍女,即使已经害怕到这副样子,却仍然握紧茶盏,不肯松手。 容昭接过茶盏,上好的新茶,醇香的经过炮制的茶叶香气四溢。容昭却不知道细细品味,轻酌慢饮,宛如牛嚼牡丹般,扬起脖颈,咕噜噜地尽数喝进腹中。坐了这许久时辰,容昭确实是渴了,他喝的急切,圆润的水珠,顺着脖颈上的凸起,缓缓流下,最终没入衣襟处。 宝扇瞧着他这般豪饮,不知不觉竟然羞红了脸颊。容昭将茶盏随手放在红木桌上,朗声问道:“可还有” 宝扇
第115章 世界五(十七)(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