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黄素芬不服气,“怎么,她敢做就不要怕人家说,现在还跑去城里摆摊做生意,卖鳌虾黄鳝能文能富两兄弟天天下田抓,女人家抛头露面,还是离了婚的,知道的说她是去挣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抛头露面是去找汉子。” 这话难听得过分,玉琴沉了脸,“人家没偷没抢,什么年代了,离个婚还想把人家浸猪笼吗” 黄素芬不高兴了,“我说人家你帮什么腔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养不家的狗” 李红昨晚上和吴能武厮打半夜,家具都给砸了,她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真心实意地哭了半宿,吴家没一个起来拉架的。 吴能富一起来就去隔壁村拿铁锅去了,吴晓梦端着衣服去河边洗,路过玉琴嫂子家,听见她和婆婆在吵架。 零星的几句,吴晓梦听明白是黄素芬背后说自己坏话,玉琴嫂听不下去,这才吵了起来。 对于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吴晓梦已经免疫了,她自从离婚的事情传开,即使是男方过错在先,离婚这种惊世骇俗的字眼也让她备受指责。让她没想到的是玉琴嫂的维护,一股暖流从心底趟出。 来到河边,恰巧碰到大伯娘和堂姐吴晓珍,她们倒不是洗衣服,在就着河水选烂豆子呢。别人家豆子都不够吃,哪舍得像她家这样将烂豆子选出来。 “哟,这不是晓梦吗”张碧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吴晓梦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色修身长裤,简简单单的装扮,清丽出尘,将她一旁的女儿吴晓珍给比到泥里去了。 吴晓珍目光在吴晓梦身上转了又转,不肯承认吴晓梦比自己漂亮,开口就是奚落,“晓梦到底是嫁过人,气质和当年做姑娘家不一样了。” 她的脸和张碧仙一个模子刻出来,说不上丑,大脸盘子,粗手粗脚身板大,穿什么都不好看。 吴晓梦选了一块光滑石板,似乎听不出她话里的奚落,“晓珍姐,你都二十二了吧别挑花了眼,赶紧找个人嫁了,就是你吧,嫁人不嫁人应该都是一样的,想改变可能得回炉重造。” 吴晓珍反应过来,顿时就急了眼,“你说谁丑呢” 张碧仙比她道行深,一把拉住吴晓珍,“咱们晓珍是得好好挑挑,咱们可不像某些人,嫁人就跟过家家似的,结婚离婚,还不知道被人家背后怎么戳脊梁骨的呢。” 一股晨风从上游吹下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塞满了吴晓梦的鼻腔,差点把她熏吐了,她伸手在鼻孔边扇了扇,“好臭啊,大伯娘,你也洗洗澡吧,这么重的狐臭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屎拉了呢。” 张碧仙顿时涨红了脸,她不爱干净,狐臭自己闻不到,别人闻着像生化武器,她平时最讨厌有谁说她狐臭,何况还是当面说,让人下不来台。 又听吴晓梦说,“我知道怎么治狐臭,就是开刀把你腋下的汗腺给切了,狐臭就没有了,大伯娘你这狐臭这么严重,不得去看看呀可怜大伯天天闻,怎么受得了。” 张碧仙涨着脸反驳“我哪有什么狐臭”三下五除二地捡了捡豆子,着急忙慌地喊吴晓珍走了。 吴晓梦洗完衣服就去了刘松家,他家大鱼塘里有养了几年的大草鱼,今天他们准备卖烤鱼了,先买个五六条去试试。 刘松家的鱼多半是供给副食品店的,平时村里谁家摆酒席也在他家这买,逢年过节也会自己挑点去卖。不过前些年老百姓不爱吃鱼,不管饿,吃了没多少肉味,不像肥肉,咬一口,满嘴油,解馋 吴晓梦来到刘家,刘叔正躺在池塘边的大樟树下纳凉,他专心侍弄鱼塘,家里的责任田都承包出去了,大热天的不像别的农户那样下地侍弄庄稼。 “刘叔。” 刘松睁开眼睛,看到吴晓梦,坐了起来,“是晓梦啊,快坐。” “刘叔,”吴晓梦在小凳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