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兵也死了?!”士兵冒着枪林弹雨直接探直了身子,果然看到了手臂上扎着白色布条的医疗兵,就斜卧在他们不远处,身下一片血红。 “小子你不要命了?”长官一把把士兵摁了下来。 士兵彷若闻所未闻,他只是匍匐到了中弹战友身边,拿手指在鼻子边探了探。 紧接着,他带着哭腔对着长官说道:“长官,迩喀死了,他死了……” 长官喘着粗气,一把扯住了士兵的领子, “是的,他死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要想陪着他去死就站起来,没人拦着你。不想死就振作起来,士兵,举起你的枪,朝敌人射击!” 长官面目狰狞,他的唾沫星子都溅在了士兵的脸上。 “你要把我们都害死了。” 长官边说着边探出了脑袋,想要偷偷看一眼战场。 但他刚抬起脑袋,一发流弹就打穿了他的头盖骨。 白的红的溅了身旁士兵一脸。 士兵愣了好一会,他的岁数最小,军中的战友都像他哥哥一样照顾着他。 但他眼睁睁看着他们都死了。 “草!” 士兵并没有和别的士兵一样被吓得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鲜血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他抓起针发枪,疯狂地朝着白烟处射击了起来。 ………… 此时的战场上已经分成了三派,分别是跑,守,和冲。 大规模组织士兵战斗已经不现实,所有军官只能指挥身边的几名或者十几名士兵。 因为地形的不同,各自部队的指挥官也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冲出去,跑到树林边,就有掩体了!我们就能活下去!” 密林前的针发枪团的军官,做出的决定是最一致的,那就是冲到密林中寻求掩体,然后再和反抗军散兵对射。 没有人选择后撤或者留在原地火力压制掩护队友,因为他们身处一片平地之中,而敌人拥有树木作为掩体,对射中的优势极大。 留下或者后撤,那都是送死。 “跑不了了,他们高打低,能碾着我们一路,跟着我,向山上冲锋!” 山坡上的帝国军,选择了一部分人原地开火压制山上的散兵,另一部分向山峰上冲去! “后撤!后撤!” “开火压制敌人,万夫长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坚持住,等援兵来!” 唯有平原上的针发枪团没有选择冲锋,大部分人留在了原地。 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有所作为,只是他们被压制地太狠了,铅弹头从他们头顶飕飕地飞过。 不少人甚至选择了逃跑,因为他们看不到一点战斗胜利的希望。 三片战场,就这样僵持住了,但是很快,树林边的战斗就分出了胜负。 带队冲锋的千夫长被一枪撂倒,大队冲到半路的士兵开始犹豫不前,但他们的犹豫并不会让树林中的反抗军散兵心软。 密集的子弹打向了他们,随着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他们崩溃了。 大队士兵沿着布满战友尸骸的原路逃了回去,平白为这条道路增添了更多的尸体。 一整个营的针发枪步兵队,就这样溃败了。 在溃兵逃回大营后,大营内的另一个针发枪步兵营才刚刚整备完毕,准备出发增援。 树林里的反抗军很快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打扫完了战场,然后就带着战利品迅速消失在了树林中。 第二队崩溃的是平地上的那支帝国军,他们竟然出乎意料地比树林前那支多支撑了一会。 他们溃退的缘由并不是因为队长被击毙,单纯是因为士兵们的士气崩了。 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从而带动了整部的崩溃。 那名想要为队长和战友报仇的士兵倒是坚持到了最后。 他身中三枪,腿上,肩膀,胸口各中一枪,歪斜着倒在了长官的身旁。 在弥留之际,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黑影的靠近,然后胸口一疼,黑暗就永远笼罩了他。 那是来打扫战场的反抗军,往他胸口扎了一刀,把他给补了刀。 战争就是如此,个人的存在实在是太渺小了。 一个人的意志并不能改变战局,唯有千千万万的人集体意志,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一场战争的走向。 此时,树林,平原两侧的战场都分出了胜负,唯有山顶的战斗还在继续。 按理说,山顶的散兵借着高打低,是三处战场中优势最大的,但是架不住率领这支帝国军针发枪团的千夫长的的确确是个狠人。 他第一时间确定了掩护和冲锋的士兵,并且身先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