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菜鸟,别发愣,准备向那个掩体射击,给突击队提供掩护。” 排长走了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机灵点,别死了!” 新兵点头如捣蒜。 “是,排长!” 新兵端起步枪,微微将脑袋探出掩体,瞄准了他刚刚发现的那个有帝国军的掩体。 在瞄准的那短暂一刹那,他的心脏又不由自主地开始砰砰的剧烈跳动。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他训练之时打靶的场景,想到了他和父亲母亲说要参军的场景。 他母亲哀求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你外公参军,战死了。你爷爷参军,也战死了。你爸参军,现在残疾在家,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你大哥参军,死在了战场上,你二哥参军,迟早也是个死人,你倒好,还要去参军!儿啊,算妈求你的,别去了。你是家中唯一一个独苗了,给咱家留个种吧!老公,你劝劝他,你倒是说句话啊老公!” 他父亲神色僵硬,面无表情。 许久才蹦出来一句:“孩子,你要参军是你自己的决定。想去就去吧,别为你妈担心。” 他妈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他爸,许久,似乎是对这倔强的父子没有了办法,她哭哭啼啼地拿出一叠厚厚的金票:“孩子他爸,你去和你老战友们活动活动,好叫他们照应下他,别拉不下脸!” 他爸拿起金票,揣进兜里,拎起拐杖,一瘸一拐的就出门了。 直到半夜,他爸才一身酒气的回来,一回来就把一叠似乎比出门前更厚了的金票拍在了桌上。 “闵元翼,起来。”他爹闯入他的房间,给他拎了起来。 “我搞妥了,没收钱,还给了你补贴。”他从一叠金票中抽出几张,塞入了儿子的怀中,“我给你搞进了新军,听说是能发到新武器的部队,过几天你就能去军营了。你到时候会跟着我老战友,好好学,好好打仗,别给咱家丢脸……” 他爹沉默了几秒。 “好好活着。” “砰!” 随着一声枪声的响起,闵元翼心中一切回忆都随之消散。 他也随之连续扣动了扳机。 巨大的噪音震的他耳朵嗡嗡的鸣叫,后座力让他的肩膀也隐隐作痛。 但他虽说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兵,但他的基础训练却一点不差。 他任凭钻入鼻孔的火药味扩散,滚烫的弹壳飞出,他的身姿没有一丝变化,直到将弹匣中的五发子弹全部打出。 然后他就迅速缩入掩体,掏出子弹,开始往步枪内装填。 此时,三名突击队的士兵已经手持汤姆逊,在步枪手的掩护下摸到了帝国军士兵的掩体下方。 掩体内没有再次射出子弹,突击兵听到其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哀嚎声,里面的士兵看起来是被河谷军步枪手的火力压制打伤了。 突击兵没有选择硬钢,他们掏出手榴弹,拔掉引信,在心中默数三秒后,将手雷甩入了掩体之内。 “轰,轰,轰!” 一连三声轰鸣声,掩体内冒出一股浓郁的黑烟。 片刻后,突击手冲入了掩体内,一阵密集的枪响后,他们从掩体中拉出来了至少十来具帝国军的尸体。 “人还挺多。” 一名突击手边卸下汤姆逊的圆鼓弹匣,开始往里重新压子弹,一边用嘴从烟盒中叼出一根烟。 闵元翼转动火机的打火石,适时的为这名突击兵点燃了他叼着的烟。 排长很是满意的看着地上的帝国军尸体,他手下一个没伤就已经干掉了十几名敌军。 他注意到了闵元翼那里,于是他走到闵元翼身旁。 闵元翼刚把火机揣兜里,看到排长的到来,立刻掏出了自己的烟盒。 排长从中抽出两根,给了闵元翼一根,自己叼上一根,然后顺势把烟盒揣入了自己兜里。 闵元翼一愣,连忙掏出火机给排长把烟点上。 “排长,刚刚……” “不必多说,我拿你一包烟,我们扯平了。你小子下次小心点,子弹可不长眼睛。” 排长摇了摇手,一副这点小事不值一提的表情。 闵元翼低着头,眼眶有些湿润了。 ……… 二十八日一日,河谷军在越过四公里的中间地带后,花费了一个白天,却只从正面突进了不到两公里。 河谷军主打一个稳打稳扎,以炮火开路,然后步兵压上清扫战场。 然而,就是这区区两公里,却让帝国军感受到了由衷的绝望。 他们感觉自己的军队和河谷军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时代的。 洗地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