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去, 却还是在浅青色的料子上留下了一点圆圆的痕迹。秋意泊看着那一点,忽然泪如雨下。 是夜,他替秋澜和守灵,命眠鹤取来了秋澜和留下的书信,里头有三张信纸,一张是他去后家里如何安排,还有两张是朝廷方面如何安排,秋意泊反复看了许多遍,试图遵照秋澜和的吩咐,将信送进火盆中,可伸手伸了几次,最后仍旧是收了回来。 罢了,待日后吧。 秋澜和死后,百姓自发在相府口供上了白幡与白烛,不少人都换上了麻衣孝带,送灵那一日,满城皆是丧棚丧帐,都来送秋澜和最后一程。 秋澜和的棺木被送到了城外,却只有衣冠葬入了葬,装着秋澜和尸身的棺木被张大监带走了,张大监已是形容枯槁,在秋意泊的护送下,将棺木一路送上了泽帝陵,张大监向秋意泊行了个大礼,道“当年,其实陛下欲叫秋相公殉葬,只是到了最后,暗卫们也没有接到陛下的旨意。” 说罢, 张大监与几名曾经伺候泽帝的宫人一道送棺木入了泽帝陵, 放下了断龙石。 是的,秋澜和最后遗言是与泽帝合葬。 秋意泊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泽帝去后,秋澜和偶尔会露出的怀念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或许是有真心的吧? 秋意泊看着封闭的陵墓,转身离去。 家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整个秋相府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变得死气沉沉的。偌大的秋相府只剩他一个了,秋意泊漫无目的在家中走动着,突然又笑了笑,要是能留给后来的小辈就好了,相当于首都二环黄金地段的园林中式大宅,这不得寸金寸土? 澜帝已经二十五岁了,他想亲政,秋意泊同意了。 不出意外,他与世家勾结在一起,扩隐一事最终还是成功了,世家元气大伤,秋澜和一去,徒留秋意泊在,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重归权力的核心。 秋意泊的势力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了,其实有时候并不需要他如何去关注,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人送来澜帝每一步的动向,每一步的消息,秋意泊也不欲管他,想如何就如何,只要澜帝能扳倒这样强大的势力,那么世家必然也不会再兴起。 他想了想曾经与秋澜和定下的誓言……好难,但勉强也算是完成了。 又是五年, 秋意泊彻底把世家给摁得不敢冒头, 朝廷上下风气一正。 “陛下。”秋意泊叫住了澜帝。 澜帝已经长成了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他闻声侧目望来,便见已经生出了华发的秋意泊抱着剑坐在栏杆上,明明自己应该去呵斥他不守宫规,毫无礼仪规矩可言,可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口来。 “秋相公。”澜帝道“可有何……” 一柄剑直直地贴着澜帝脚尖没入了坚硬的大理石,剑身没入了三分之一才停止,犹自颤动。长剑通体黄金,饰以宝珠翡翠,宝光氤氲,秋意泊笑问道∶“陛下可识得此剑?” 澜帝死死地盯着那把剑,一字一顿地道∶“朕自然认得,尚方宝剑。” 秋意泊颔首,眉目含笑∶“陛下前阵子还算是有些手腕,近日那些就未免太次了些,先帝与先秋相呕心沥血,打下根基,才有今日万国来朝的局面,如今陛下竟然要亲手将北胡送与他人,敢问陛下,可是够得上"昏君''''二字?" 澜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秋意泊。 秋意泊从喉中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澜帝咬住了牙齿“是朕……考虑不周。” 秋意泊道“看来陛下亦有反思,这柄尚方宝剑,便留在宫中了,望陛下时时谨记今日之言……臣随时恭候陛下。” 秋意泊说罢,转身离去。带他的身影看不见了,澜帝勃然大怒,“滚!都
第215章 第 215 章(4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