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医院。

时巡顺着线索找过去，在医院的病床上见到了这位年迈的老人。要是白霖现在在场，恐怕她也能很轻易地发现，相比10年前的卡尔，现在的卡尔，老的已经失去了人形。

乌龟这个种族应该相当的长寿，只是不知为什么卡尔的衰老程度是那么的异常。

出于安全起见，时巡藏在暗处，悄咪咪地观察着这个位老年人，他和躺在病床上的其他老人并没有不同。甚至他受到的待遇还比不上旁边那位老年人。

再三确认了卡尔附近并没有人在监视，在一天夜里，时巡和卡尔见了面。

“卡尔，你还记得默文吗？”

老年人颤颤巍巍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向了眼前这个黑袍加身的奇怪男人。

“你是谁？默文怎么了？”

“他死在了一场日常巡逻中，被虫族杀死了。”

黑衣人冷冰冰的话语，让卡尔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片刻间，他恢复了一名作为军人的冷静态度。

“既然是为国献身，那么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就没有怀疑过他是被谁杀死的吗？”

卡尔冷哼一声说道：“你刚刚不都说了吗？那家伙是在一次日常巡逻中被虫族杀死的。既然默文选择了去当兵，他就应该知道有朝一日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也没有必要太为他惋惜。”

“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呢，明明也算是你养大的孩子，居然能这么冷漠。”时巡轻笑说道，“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伪装呢？”

“伪装？我这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头子，拿什么和你伪装？再说不用过多久我就可以彻底尘归尘土归土了。”

“那默文的仇你不想报了吗？”

“默文能有什么仇？他死得其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卡尔紧紧闭上双眼，努力掩饰着内心情绪的波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有默文的孩子还一直那么天真地认为周围的人对待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这也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把他送到了军队里，恐怕默文那孩子在外面能好好地活下去。

他虽然善良，但是对待陌生人还是有底线的，他只不过是太过于相信他身边的那帮人。这样的性格难免会让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吃亏。

见卡尔死活不说，时巡决定采取一些别的手法。虽然白霖在过来之前让他不要伤害他，但是一点小手段还是无伤大雅的，只要他的性命无忧，一切就不成问题。

时巡从胸口处掏出那瓶准备好的药水，倒进了卡尔口中，卡尔虽然努力想反抗，但是终究年老体衰的身体让他无力支撑。

这瓶药是提前准备好地对人体无害，只是会让使用者进入一种似梦似醒的状态。在梦中人类的抵抗性会大幅地降低，也就更加容易问出事情的真实状况。

“你的名字是？”

“卡尔。”

“你为什么离开军队？”

“因为以前在虫族战场上受过伤，身体在以莫名的速度衰老，后离开了军队。”

“默文为什么去参加军队？”

“因为龙，龙的事情暴露之后，默文就作为人质被送进了军队。我没有办法，他是最了解龙的那个人。”

听到卡尔提起龙，时巡睁大了双眼看向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如果说白霖的事情，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已经暴露给这个银炎星球的星球长的话，那么现在白霖就有危险了。

时巡又问了几个问题，从卡尔这里也获得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于是便离开了这个房间。在路上他看着匆匆走过的行人，又看了看远处的高楼大厦。这个世界比他想象得还要扭曲，不过这个世界有白霖在，那么他就一定会待在这里陪着她。

得到时巡传来的消息，白霖觉得并不意外，她放下了手中的公务。走到了医院门口。

深夜的医院里，依旧是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