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箭一般激射而出。巨蟒全身突然如触电般剧烈抖动起来,我大喊:“跑!不要停!”拉着欧阳教授和阿葭朝远处狂奔,边跑打算招呼大宝快点,却见大宝早就远远跑在了我前面。 我暗骂一句,发足追赶,四人头也不回跑出好远,见巨蟒没有追过来的意思这才停下喘气。四把手电强光一起照过去,远远见巨蟒仍在挣扎翻滚。蛇的舌头是用来捕捉气味、震动等周边环境信息,是极其重要的器官,所以称“信子”,其中还分布着动脉血管,舌头一断,不死也废了。 巨蟒扭曲了好半天,渐渐不动了。我推了推大宝:“同志,派你去侦察一下情况。”大宝斩钉截铁拒绝了:“我不去!要去你去。” 我也不敢去,只得作罢。我回头把手里开山刀递给阿葭:“这是你的刀,刚从鳄鱼身上掉下来,你赶紧收好。” 阿葭接过刀,忽然抬手“啪”的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完像没事人一样:“我们走吧。”说完就自顾自向前走了。 我捂着脸蒙了:“哎……干嘛打我啊?”大宝也吃了一惊,看着阿葭背影搔搔头皮,欧阳教授开始也疑惑不解,随即释然,笑着说:“小林你别介意,她有时候就这样没来由发脾气,你大男人多包涵,我代她给你道个歉。” 大宝冲我手一摊:“这能忍?” 我揉揉发红的脸说:“能忍!你要是看不过去就帮我打回去,算我的!” 大宝赶紧置身事外:“算了,你都这么大方我还能说什么,我也能忍,还恨不得她多给你来几下。” 欧阳父女走在前面,我和大宝跟在后面。我还是忍不住悄悄问大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无缘无故挨打?她怎么不打你?” 大宝说:“会不会想表示打是亲骂是爱?所以打不到我这里来。”我没好气:“你可拉倒,她没这么浅薄吧,刚才我没什么得罪她的地方呀?……对了,是不是我们那些胡说八道的话她不喜欢?她不喜欢轻浮不稳重的人?” “有可能!”大宝语重心长的教育我:“你现在当队领导了,要为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负责,对自己都这么吊儿郎当的,怎么能替别人承担重责?老林啊有时候还得改变一下,不成熟会让她看不起你的。” 我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一定是这样!”不由猛拍大腿连连叹气:“唉,我这不是看气氛太紧张了嘛,想缓解一下,这样才不会乱了手脚啊。” “这个道理我懂,关键是……”大宝指指阿葭:“她不懂啊,你的苦心她不理解,没办法只能慢慢改变自己吧。” 我苦着脸:“唉!女人真是难理解的动物啊!”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这次既不敢走岸边又不敢靠近洞壁,只沿着中间线行进。阿葭回头对我说:“走了多远了?有没有十公里?王一行说过不让我们走太远的。要不要用对讲机联系一下他们,看看他怎么说?” 我拿出对讲机晃了晃:“对讲机只有在无障碍的地方才有那么远的通信范围,这地下封闭弯曲的空间,早就不能通信了,只能回去找他们。” 大宝手电往河里照了照:“走了这么远一路上除了蛇洞也没见其他什么特别的,会不会采蘩说的就根本不是真的,只想把我们骗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就算是这样现在也已经来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对了,欧阳教授你的意见呢?你说我们继续走下去还是回去找他们?” 欧阳教授摸索着在地上坐了下来,望着如深渊般的河水怅然若失:“我还是听你们年轻人的吧……刚才走过来这一路,又是巨鳄又是蟒蛇的,要是当年他们遇到的都是这样的危险,现在早就什么都留不下来了,怎么可能找到他们?现在我已没了信心,能做的还是尽量帮你们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吧。” 阿葭听了,抱着父亲的手臂默然不语,我也很难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宝对欧阳教授说:“教授你可别失去了信心,不走到最后一步不会知道结果,有时候往往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越会有转折希望,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