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么?她感激涕零地瞅着姬遫,觉得这七年的等待太值得了。忽然他发觉姬遫老了很多,头发已经斑白,眼袋很重,心疼地问道:“吾王,看你的气色可比以前差多了,要注意保养身体哦。” “寡人身体好着呐,就是受气太多。”昭王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有的时候能气得人跳三丈高。” “谁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给吾王受这么大气?”翟嬋很惊愕,也很不解。 翟嬋的惊诧让昭王感动,他用劲地搂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道:“唉,你以为江山社稷是寡人的,寡人就可以忘乎所以了么?做不到哦。寡人一点自由也没有,压力很大。以前,王太后为袒护緈氏家族,稍不顺心,脾气说发就发,哪怕你怀了寡人的孩子,她照样可以把你往死里打。现在,寡人都继位了,她对你的看法依旧刻薄。寡人能怎么办?她可是寡人的亲娘,不能对她辣手辣脚的下狠手啊,寡人除了将她禁足,是束手无策,只能生闷气……” “有这么苦恼么?”翟嬋脑门的筋突然抽了一下,心里对緈太后的仇视依旧,却不敢附和姬遫的话。那是他的亲娘,她只能忍气吞声又不甘地反诘一句。 “唉,世上最难做的事情,就是面对亲情时的无奈。”姬遫没有察觉到翟嬋不满,冷冷一笑道:“当初王后毒打你,那时候寡人杀她的心都有;那些闹得凶的夫人们,寡人都想直接废了她们。可是,寡人对她们下不了狠手,毕竟她们与姬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唉。唉,寡人想起来都感到心有余悸……” “你不是说已经将她们禁足了么?”翟嬋很是感慨,亲情也真是一道难越的坎,别说是緈太后一类权倾朝野的人物,自己对自己的娘家不也是爱恨交集么? 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但是,禁足难禁寡人惦记她们的心啊。”姬遫苦恼地道。 也是,将心比心,况且自己也是难舍娘家人。她劝慰姬遫道:“人心都是一样的,只要吾王感觉自己对得起她们就行了。况且,吾王国事缠身,犯不着老是想这些的……” “你以为国事就不烦人了么?”姬遫又气哼哼地给翟嬋讲了自己与宫廷士大夫在蒲阪狩猎风波时的矛盾和不愉快,气得直咬牙。 翟嬋却吟吟地笑了起来,幽幽地道:“我怎么感觉,吾王不过是在和官员们置气?” “置气?”昭王惊诧地瞅了翟嬋一眼:“寡人吃饱了撑的,和他们置什么气啊?” “吾王,我……我有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不知道……该不该说?”翟嬋依然笑吟吟的,话语却有些吞吞吐吐的,怕触了姬遫的逆鳞。 “你说就是了,寡人不在意的。”见她脸上忽然票上了红晕,昭王心里有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