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木澡盆、马桶搁在墙边。脸盆架上挂着新毛巾,脸盆也放好了。 翟嬋一见这个木澡盆,顿时有了笑容:“哎哟,这个澡盆好!可比客栈里的那个强多了!以后我们家无忌就可以在这个盆里玩水啦……” 毕氏听着很开心,眉开眼笑的,把手中的钱袋子放在桌子上到:“可不是吗嘛!无忌洗澡可是一件大事,这澡盆当然不能马虎了。还有这些睡衣,坐月子很会出汗,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八套睡衣,你现在不能坐在盆里洗澡,只能简单地洗洗,那换衣服就的换勤快一点儿……” 翟嬋把无忌放在炕上,脱下了长袍,解下头上的方巾:“娘,这个钱袋子连同里面的长袍都扔到火堂里烧了吧。你的房间也安顿好了吗?” 毕氏道:“好了,就在对门……这个钱袋子我一会亲自去烧。那个……我想,你坐月子这段时间,我还是和你睡一个炕吧,和你一起照顾无忌。那个王翠和张霞在我们左边隔壁,最左边是厨房,右北面的是茅厕。柴盐油米、鸡鱼肉和蔬菜,还有锅盘碗筷我都备好了,已经雇了大车先送来了。以后只要再添一些蔬菜,不用去城里买东西了。” 毕氏的安排很贴翟嬋的心,她笑眯了眼,道:“多亏有娘安排哦!” “她们的床铺也买好了,尿布也买了一大摞,现在就可以换了。我还买了一篮子鸡蛋、红糖什么的都齐了。从今儿起我们关上院门,让你好好的坐月子。噢,你要吃点心了吧?还是红枣小米粥?” 翟嬋笑:“好啊,是有点饿了,再加个水波蛋吧。” “好,我让王翠去做。”毕氏乐颠颠的出门去了。 翟嬋对毕氏的安排十分满意,就是对张霞的为人有点担心,这个人不是好鸟。转念又想,张霞对她们的身份并不知情,只要不让她出门,估计也翻不起大浪。 很快,毕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吃的进来了,兴冲冲地道:“嬋儿,快吃吧。” “嘘……”翟嬋伸出食指吹了一下,悄声道:“娘,忘了我叫汪珏了?” 毕氏楞了一下,疑惑地道:“现在是在家里……” “家里也一样,要时刻防备。”翟嬋打断了她的话,接过了毕氏手中的碗后,看了一下院子,道:“那个张霞探头探脑的,一看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我怕她对我们包藏祸心。” “是吗?”毕氏也看了一下院子,有点后怕,道:“要不,我把她辞了,重新找一个来?” “不。”翟嬋摇摇头,道:“现在把她辞了,放任她在外面可不行,万一县衙贴出海捕文书,她见了肯定头一个去县衙报告领赏,把衙役直接带到这儿来。” 毕氏傻楞了,发愁地道:“辞不能辞,留着不放心,那怎么办?” “就让她们两个呆在家里,别让她们出院子就行。娘,平时你要盯着她们点。出门的事不用她们做,像买东西的那样的事,只能自己辛苦点了。” 毕氏恍然醒悟,经历了黑店事件她学乖了,连连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去就是了。我懂了,你放心地坐月子吧。” 翟嬋终于放下心,安心地躺倒在炕上。 松开胸襟,她给无忌喂奶。他早就饿了,立刻急吼吼地吃了起来。她开心地笑了,感觉他虽然还是皱巴巴的。但是感觉比前两天漂亮了那么一丁点。 自无忌呱呱坠地,翟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垮了。但是,随即她的心思却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当他面临生死的时候,她虚了的身体因为这个小家伙重新燃起了力量,竟然熬夜骑马奔波了一夜,她都不明白自己是这么熬过来的? 想来这就是血脉的缘故吧? 现在,总算隐居了下来,可以安心地坐月子了。 她现在最乐意做得就是把无忌抱起来喂奶,每次的吮吸除了消除胀鼓鼓的难受,把她的心也都吮软了,很盼望小家伙能长开一点,不再是皱巴巴的。 就是怀了无忌她才离开了她心仪的姬遫。现在他却只知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她恨不能咬他一口。 无忌是一身簇新的衣服,翟嬋抱在怀里,右手托着他的脑袋让他回奶。他舒服的吐起泡泡,忍不住又有了瞌睡。 他经历了这三天奔波,在翟嬋的守护下,虽然经历了一番风险,却也是有惊无险。可是她板起脸喝叱的凶相,也让无忌惶惶不安。 可是她文武双全,而且智商、情商值颇高,见多识广,她就是一个悍妈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