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刚才卖给芈家古董被宰的不轻,他很气愤。 “怎么会?他不是有儿子么?”矶锐不信地道。 “你知道什么?告诉你,芈卯一家是做古玩生意的,男人都特么的手无搏鸡之力,大儿子芈昕从军去后就没了音信,估计已经成了刀下鬼。小儿子芈蚣从军后被斩断了一支胳膊,捡了一条命却成了一个废人。现在院子里是老的老,小的小,靠着芈卯倒卖古董硬撑着,坐吃山空。也是活该,谁让他的心这么黒的……” 说完,他拿着一竹罐盐悻悻地离去了。 原来死了的古玩铺掌柜叫芈昕。 他是从军后去的大梁,也就是说,他是被派往大梁潜伏的,无疑是一个间谍。 搞清楚了铺子里基本情况,矶锐准备从芈卯的古董铺着手破解芈昕的背景。 但是,他不信那个断了一支胳膊的芈蚣是个废人,间谍就不能是断手么?他怀疑这个古董铺是秦国间谍机关的一个联络点。或许,芈昕收集到的情报就是通过联络点转送给秦国宫廷的。 他要进入古董铺,挖出芈家古董铺与宫廷的真实关系。 此后,他开始频频光顾古董铺,渐渐掌柜父子熟悉起来。这么着,半年过去了。那天,芈家古董铺来了一个人,芈家父子恭敬地请他去了后院。 他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走以后,古董铺死寂一片,芈卯都没有回铺子来。 矶锐请芈蚣喝酒。他很悲伤,随矶锐去了酒肆,喝了很多酒。 矶锐也是有意地灌他,他醉了,悲戚戚地透露了一个秘密,先前来到他家的人是秦国候正(主管谍报的士大夫)府里派来的,是来通知他们家,他哥哥芈昕死了。 矶锐装着不信,说候正怎么会派人到他芈家去?再者,自己听说芈家哥哥早就战死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往自家脸上贴金了。芈蚣见他不信,激动起来,为证明自己的话并非虚言,立刻抛出了铁证:“候正府在各诸侯国安排了许多间谍小组,派到魏国的间谍头目代号叫‘黑鸩’,配合他工作的小组叫黑鸩小组,我哥哥芈昕就是这个小组成员。” 矶锐还是装着不信,道:“你就编吧,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家不过就是倒卖古董的,鉴定古董你们拿手。间谍可是与活人打交道,人是会伪装的,你以为干间谍像鉴定古董一样么?就别吹啦……” “我还真不是吹。”芈蚣气恼矶锐的不信,咕咚咕咚地又喝了一碗就,“呯”地一下吧碗放在矮桌上,大声地道:“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与芈太后是宗亲,是从楚国随她来到咸阳的,很受宣太后的信任和重用。古董铺只是一个幌子,就是用来与我哥哥联络的,为了能够留在铺子里而不被邻居怀疑,候正府的人斩断了我的左胳膊。可是,我哥死啦,都没有立下什么战功,算是白死了,我的胳膊算是白白丢掉了……” 酒肆里喝酒的人虽然不多,可还是有几个人的,不宜谈论机密的话题。但是,喝多的芈蚣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情绪又激动,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这让矶锐感到忐忑,他赶紧为芈蚣满上酒,一脸服气地安抚他道:“了不起,芈家兄弟都是秦国的英雄……”芈蚣这才作罢,把碗里的酒大口灌进了嘴里……又喝了一会酒,他已经醉得睁不开眼睛,躺倒在地板上睡了过去。 矶锐赶忙招呼小二结账,随后出了酒肆。 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他怀疑,这人是尾随他们来到酒肆的。 装起喝多的样子,他踉踉跄跄地到了古董铺,让小二去接芈蚣,自己悄悄地躲进了后院。 如果这个跟踪的人是跟着他们去的酒肆,那这个人肯定是候正府里的间谍,他是监视芈家的人,自己必须设法甩掉他,以免入落他们的视线。 院子里很静,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芈家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他开了后院门溜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开始琢磨怎么潜入候正府里查找那个黑鸩的底细,决定明天去候正府附近去探探情况再说。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刚出门,忽然发现街头贴满了通缉自己的海捕文书,说他抢劫了芈家古董铺,杀死了芈蚣。 他懵逼了好一阵才醒悟过来,芈家古董铺里的人已经被灭口了,黑鸩的身份过于敏感,秦国候正府已经采取了行动。 显然,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意思到这一点,矶锐吓得魂飞魄散。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