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 制药厂并不需要考虑过多的卫生的问题。 只要保证药能生产出来有效就烧了高香。 化学制剂合成磺胺,以苯为原料经过硝化、还原、水解及中和一系列反应就能得到磺胺晶体。 首先要解决原材料是苯。 而生产苯的原材料主要是煤焦油,用煤焦油中的轻油提取分馏而得。 所以,黄师傅要建制药厂,先得找到苯这种材料的供应商。 黄师傅有些不爽,总不可能自己再建一个焦油厂吧,所以,他将目光放在苏州的几大化工厂。 许长河架着机帆船离开昆山县。 快速开向苏州城。 船舱里,黄师傅正在指点洪七如何在小范围里与敌博斗。 “必须再快一点,快刀斩乱麻,如果你的动作慢了一点,就是这个结果!”黄师傅右手捏着洪七脖子。 洪七有些泄气:“又不是谁都有你这么好的身手...” “以你的身手,虽然能对付大部分人,但是只要遇到一次这样的高手,就是你死的时刻。” “哎,乱枪打死老师傅,我不跟他靠近直接用枪打死他不行么?” “呵呵,那你觉得,我们俩对上,你就算用枪,你有多大胜算?” 洪七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就算自己用枪,似乎也不大可能是黄师傅对手。 “你要明白,你有枪,别人也可能有枪!而且,做我们这行,有一个重要原则,尽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当乞丐很有意思?” “呃...要不是师傅临终前说的话,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混?” “那也行啊,你随时可以离开。” “嘿嘿,其实吧,我觉得跟着你混似乎也不错。” 没走出多远,在河道呈几字形的渡头村位置。 “黄师傅,前面有检查...”许长河的声音忽然响起。 “什么意思?”黄师傅从船舱里出来。 “税警检查,看起来都是生面孔...”许长河皱着眉头:“他们似乎在准备拦从西边过来的船。” 黄师傅仔细观察了一下,前边两条渔船分别停在宽阔的河道两边。 船上的人正在拉网。 一艘税警船上架着马克沁重机枪靠在隐秘处,倒有些像是秘密布防的模样。 “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在苏州河上偷运物资?”跟出来的洪七睁大眼,看着前边两条渔船。 “要不要绕道?”怕耽误时间,黄师傅问许长河。 “不用,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看他们动作很急,要拦的船应该快到了。”许长河摇了摇头。 前边小船上有人忽然举着一面旗帜猛摇。 许长河赶紧松发动机油门,跟着转舵。 机帆船在河面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慢慢靠在河边:“岸上也有税警辑私队的人...” “他们在辑烟?”黄师傅看着远处的小船,这年头走私的主要有三种人,一是烟土,二是猪鬃,三是精钨矿... “不大像,估计是缉钨!”许长河见多识广。 “不对吧,钨矿不是都从南边走梧州港或者香.港岛么?” “嘿嘿,去年上海砂价五块大洋一斤,今年已经涨到十块,而精钨矿的价格更是已经涨到二十块一斤!利润这么高,走路陆税警查得严,说以他们才想到走水路运到上海...”许长河一脸羡慕,虽然走私钨矿抓住就杀头,但真要是能搭上这生意,跑一趟一辈就能美滋滋躺平! 黄师傅当然知道钨的战略价值。 金属钨作为战略物资,能大大提高枪炮管的寿命,如果没有钨,就连轻重机枪的枪管都打不了多少子弹就得报废。 而大口径炮管更是根本无法生产出来。 民囯作为最大钨矿产国,偏偏却没有能力提炼,只能出口矿产。 在他入狱前年一年,民囯一年通过海关出口精钨矿七千余吨,为全世界之最。 按十块大洋每斤计算,仅钨矿一年的产值达近三亿收入,而且仅百分之二十的关税就达到六千万大洋! 这中间,桂系军阀还就地收取百分之二十的砂税。 民囯去年全年财政收入才九亿大洋! 单一矿产出口税收收入,占比高达百分之十三! 日耳曼生产枪炮管必须得有钨金属,偏偏正被欧洲各囯制裁,无法直接得到精钨矿。 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各个渠道搞钨矿砂,所以,一直与民囯各个方面都保持友好。 而民囯为了获得军火,睁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