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忙碌的早上,急促的电话铃声,在空旷的室内格外刺耳。 往常电话也多,但案情后面江潮接手后,领导们对他放心,很少有什么指示。 这会铃声响起,很容易让人联想,是不是苏军打过来的。 一时间,人心浮动。 就稍稍呆愣了一会儿,贺佑已经跟阵风似的冲过来。 他浑身肌肉紧绷,下巴上青色胡须遍布,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拿起了话筒。 很快,伴随电话那头的声音,男人脸上的紧张瞬间被抽离。 把话筒递给江耀安,像被抽走力气的游魂,晃荡着回了资料室。 江耀安面带不解的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那头是他妈时,惊讶的看着周围,压低声音道,“妈,你电话怎么打到这儿了?” 电话那头,江远,还有江潮爷爷,都坐在一旁看着报纸。 别看一脸认真,但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妈没事,就是听说江潮冤屈洗干净了,知道你们任务完成的差不多,就打电话问问。 你们都还好吧?你跟江潮受伤了没?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对了,你小叔跟我说,你的调令下来了,是去芙蓉镇上当局长! 这可是天子脚下,日后往首都升的也快,说起来挺惭愧,你就是帮了点小忙,但却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刚开始,真相没出来,江潮人人喊打,小叔子受他牵连,被停职,自己挺气愤的,觉得一个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后来儿子被小叔子派出去,支援江潮,这股不悦更是达到顶峰,她不止一次跟丈夫抱怨,说凭啥为了小叔儿子,要牺牲自己儿子。 现在才知道鼠目寸光,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帮了人家这个大忙,儿子还调不到那边。 想到那个便宜弟妹,知道消息后,流露出的惶恐跟不甘,自己就开心。 谁的儿子谁疼,听见儿子的声音,她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多,都是问儿子在外衣食住行,后来还是公公装不下去,一个劲张嘴问江潮。 她才如梦初醒。 “江潮咋样,叶穗咋样?” 江远合住报纸,身子快贴到话筒上了。 “他俩很好,本来我们是要回去的,但临时有事耽搁了,江潮接手了首都公安局,处理后续案子,丢失的玉石也在他的指挥下。 找出了下落,等事情办完,回去再详细说!” 公用电话,不定一会儿会有啥重要电话打进来,他们不能一直占用。 江远见大嫂好些话都说不到点上,焦急的抢过电话,“叶穗跟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得到满意的回复后,又赶紧道,“我头两天听你姑姑讲,现在首都有仪器,说是可以看到胎儿性别的,趁着回来前,让他们也去照照,家里也好提前准备小孩儿的衣服,房间……” 再说下去,永远都挂不了,江耀安敷衍似的说着知道了,强势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江远才郁结的放下话筒,他大嫂见他这样,笑的嘴角发酸,“得等到孩子四个月份后,才能看到性别,你现在太着急了。” 行吧。 现在着急确实没啥用。 江耀安挂断电话,心虚的去干活,倒没发现他背后若有所思的江潮。 叶穗揉着脖子从休息室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扯抱了隔壁。 房门一关,江潮那张黑脸出现在面前,叶穗翻了个白眼,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反正就当他是空气呗。 “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 他是脸黑,但也就能吓吓不熟他的那群年轻公安。 “关你啥事。” 这幅模样,妥妥非暴力不合作。 江潮气到额头直跳,又不能发脾气,换了战术。 “我也小二十个钟头没吃东西了。” 她昨晚做的炒饼,有切的细细的洋白菜、胡萝卜,绿豆芽,上面还铺着个金灿灿的煎鸡蛋,香味卖相都很好,本以为她肯定做了自己的份。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炒饼无所谓,关心贺佑也可以,但不能一直无视他吧。 叶穗不说话,江潮就抬着她下巴,大眼忽闪忽闪,不知为何就将他拉入那天,大剧院舞台上。 她拿着斗笠,舒展身姿,娇俏又灵活的样子。 “食堂又没缺你吃喝。”言外之意,没我做的,你也饿不着。 “那不一样!”江潮下意识的反驳。 戴罪之身的他这么说,完全是下意识的。 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发现人没生气。 那口气还没松,人就被推开,同时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是不一样,毕竟别人家的厨子,没被无缘无故扔离婚协议书。” 啥叫言简意赅,啥叫杀人于无形。 这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