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 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叶穗要是真的吃了这哑巴亏,还不被胡光华给笑话死! 杜三擦了下眼泪,屁颠屁颠跟上。 市委叶穗来的次数不少,循着记忆到了二商部的领导办公室外,里面隐隐传来交谈声,叶穗整理下头发,摆出和善面容,敲门。 以后还要打交道,不能撕破脸。 “进来!” 叶穗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有一对打扮洋气的年轻男女。 女同志此时正跟领导说些什么,见到叶穗进来,不悦地皱眉。 倒是跟她一起的男人,眼底掠过一抹惊艳。 这姑娘长得不错。 修长的手指敲击在瓷白的水杯上,发出脆脆的声响。 叶穗没理会装模作样的年轻男女,视线锁定在领导身上。 虽然对这个新面孔不眼熟,但能在办公室坐着的,肯定就是搪塞杜三,卡白糖不给他的负责人。 “你是?” 叶穗态度还挺好,“我是叶穗,我跟咱们领导有过约定,十八号就该给我批白糖的,但是临近年关,大家都忙,一时疏忽,就耽搁了下来。 您看我现在条子都带来了,是不是该盖章,让我带走?” 叶穗一直是好声好气,也给足了对方面子。 对面的领导,推了推笨重的眼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刚刚一脸不耐的女同志,就已经站直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你就是叶穗?” 女生个子不算太高,只到她鼻子处,明明从未见过面,口气却像认识她好久似的。 “我们领不走糖,就是你的缘故吧,你来得正巧,咱们面对面商量一下,给你多少钱,你才能把东西让给我们?” “江栀!” 同行的男人带着些薄怒,但很快又平复下情绪,含笑道,“叶同志是吧?请坐。” 叶穗挑眉,“咱们不熟,我不想跟你谈,而且,不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让!” 随即又面向那个主任。 “我跟咱们单位都有过协议,货到了,我就能提走,既然白糖三天前就到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同伴拿着正规的手续,领不走白糖。 我生产线搁置着,租金跟工人工资一天天浪费着,我就想问问,是我犯了什么错?非得让领导扣下我的白糖!” 杜三为啥无功而返,不就是畏缩,被人看轻? 还不是把他们捧得太高! 她就不惯对方恃强凌弱的做派! “你嚷嚷什么呀,你指责别人做什么,有事冲我来,是我让他扣下白糖,是我想要这一批白糖,你浑身铜臭,满眼都是钱。 好,不就是想要钱吗? 你说个数儿,我出了!” 眼瞅过年了,小叔也在发愁过年福利没白糖怎么办,她多方打听,知道市二商局糖类物资多,所以就来这跟人商议。 她又不是为了个人利益。 是为了给公安系统的大家谋福利呢。 跟这个满嘴是钱,只讲究个人利益的姑娘比起来,她才更伟大,崇高好吗! “你,你……”那个男领导也没想到江栀会这么直接说出来,急得满头是汗。 她这一承认,看起来敢作敢当。 但那不就落实了,自己看在江家面子,卡着白糖不放,耽误对方生产的事实了? 这,该说她没心眼,还是蠢啊。 “叶同志,你先别急……” 男人弱弱地张口,但说出的话,很苍白。 虽说事实如此,但总不能撕破脸,今年的红糖指标还全靠着人家的靠山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我们让他先别批出去,想逼出来你跟我们商量,有火气往我身上发,只要能给我糖,我吃点委屈算什么!” 叶穗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人在搞笑吧? 白糖现在啥市场,啥价格,她不知道? 再说那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他们有什么立场扣下。 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自己。 强抢东西,他们还有理了? 想当圣母自己去当,拿她的东西去装好人,这又算什么! 一开始她还在为领不到白糖,给二商局的领导们找了不少借口。 现在真相摊在面前,真是……让人不爽! “有能耐你自己去找货源,想抢我的,门都没有,我不答应!” 说罢,又补充道,“白糖,我一斤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