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罗家这个男的,显然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也有确实证据握在手里。 再隐瞒,只会让罪行更重。 想到这,他抬眼看了下孟敏,无视她求助般的目光,咬牙承认,“当年李鸿儒知道真相后,让她写了信去自首。 给了她三天时间,让她安顿好家里,跟朋友告别,做完她想做的事。 三天过后,孟敏把人约到洗煤厂旧厂的湖水那,说是道歉,其实是起了歹心,要杀人灭口,我那会也在那边,她拿李家的药方做引诱。 让我帮忙,我,我那时猪油蒙了心,就,就……” 把过往罪恶坦露在众人面前,他声音越来越小。 但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足够明白了。 二人合伙淹死了李红英的父亲。 在场众人,听完这些坦白后毛骨悚然,好些先前还在同孟敏谈笑风生的女人,一下窜得老远。 叶穗紧张地盯着她妈。 担心她承受不住。 她妈本来会有圆满的家庭,令人钦羡的兄长父亲,可全被她一手毁掉,那二人死了,还背负着污名二十余年。 李红英一言不发。 平静的简直不像她。 叶穗摸着她冰凉的手,不断揉搓着,害怕到低声求着,“妈,你别吓我,你别这样!” 她这么多年,背负着父兄的罪恶,承受着邻居们的冷眼,艰难的生活。 可现在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她过往那么多年的苦难,全是当年身边最亲近的二人,一手导致。 她才是引狼入室的那个。 她才是害死父兄的罪魁祸首! 女人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妈,我在,我在呢,不怕,不怕!” 她抱住李红英,不断拍着她的后背,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带她来的。 事实对她太残酷了。 “你还是这般没出息。” 人证物证俱在,孟敏知道逃不掉了,索性不再掩饰,推开面前的女儿,优雅地放开唱片。 那首“别离”在室内流淌,歌曲里满是忧伤。 丧礼进行曲、令人心碎的歌词,费丽尔的神情演唱,感人得令人心碎,神往。 她哼着调调,在原地旋转,好像一开始就是这个城堡里的主人。 抢夺别人的人生,铲除威胁她的存在,她骨子里流淌的,从来都是残酷恶毒。 后来二十多年的平静安稳,给她戴上虚伪的面具,让她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看着一屋子恐惧的目光。 她攥着拳头,双手递向江潮。 “成王败寇,我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