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已经拨了三个多小时算盘珠子的人,笃定道,“她不会听。” 别看她年轻,叶穗比任何人都执拗,善良,马婶子早上也这么劝她,但她只说了句谷贱伤农,依旧按原价收购。 她收购,不拖欠,不忽悠,现钱结清,两千多块花完了,直接让人把货送到火车机务段,胡光华的火车车厢。 对方也畅快,叶穗前脚送了货,后脚就能去拿钱。 拿到钱她再去收。 如此往复,她收购活动从来没停。 眨眼就到晚上一行人连轴转了十四个小时,手里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打算回去休息时,对面田野传来苍老呼唤,“别走,你们等等,等等!” 手电筒打过去,两道佝偻身影逐渐靠近。 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此时二人背着比他们还高的麻袋走来。 杜三赶紧去接,确定他们就是收药材的,高兴地大喘气,“赶到了,赶到了。” “奶奶,我们这几天都在这,你们白天来也行。” 见他们大晚上这么辛苦来送,叶穗有点心疼。 庄稼人土里刨食,一分钱都不愿错过,更何况叶穗出价这么高,他们也是怕错过,浪费了挣钱机会。 老人脸上沟壑纵深,见老板做派的小姑娘递来一个馍馍让她先吃着。 老人握着她的手腕,仔细打量后她后,咧出笑来。 眼睛浑浊,手上老年斑遍布,肌肤没了弹性,只有青色血管突突在跳,她笑起来时甚至连牙都没,黑暗里看见这么一幕,很容易让人害怕。 但叶穗被她握住后,身体暖呼呼的。 甚至从心底生出一种亲切念头。 “小姑娘,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