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戴着毛茸茸大帽子的年轻姑娘,笑靥如花地接受着大家的打量、钦羡。 开玩笑,大街上三辆车,二三十个的麻袋,全打着粮站标记的粮食,谁能不流口水? 这年头,谁家月底能有十斤细粮就很宽裕了,人家一下拉了三车,就问问你,是不是财大气粗。 刘主任还有同事怎么能错过这么拉风的一幕? 但转瞬,大家望向刘主任的目光就有点怜悯。 刚刚还那么斩钉截铁带着嘲讽意味的说,她拉不回粮。 眼下就干脆的打了他一巴掌! 偏偏叶穗不知他的尴尬,在马车路过国营饭店时,像大获全胜的将军似的,双手抱拳朝他道谢。 “主任,多谢了!” 又是一记清脆的巴掌打在他脸上,刘书记捂住胸口,手指颤抖了老半天没说出话来。 江潮躲在人群里,看着那道自由快乐的身影消失,才敢露头。 那天听见她答应贺佑的请求后,心中的绞痛,后悔,像秋风过境般重新席卷而来。 本以为时间久了能慢慢缓过来,但他高估了自己,当时放弃得多轻松。 如今悔恨就多深刻。 这种跗骨之疼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折磨他。 叶穗不知道自己短暂的出现,会引起这么多人情绪上的变化,她示意杜三把东西送到厂子里。 自己则是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 刚进家属院。 往常对她很是热络的邻居们,今日格外反常,一些不知道事情严重的小孩儿。 正乐呵呵给她打招呼时,就被一旁上了年龄的老人拉了回去,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叶穗跟人打招呼。 他们也是特别不自然。 怎么回事? 她收起了笑,意识到不妙,赶紧往家跑,刚到门就看见两个身着干练,眸子似鹰般锐利的男人朝她望来。 原本以为江潮就足够冷硬,不好接近,但面前二位比他还要严肃,没人气。 就像是裹着寒冰的利刃,一眼望来,就直插人心脏。 令人生畏,止不住地想逃。 但被锁定,她已经跑不了了。 二人迈着坚定步伐上前,啪地朝她敬礼,“叶同志是吧,我们是中共中央调查部二处,有件事,请你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