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铁路于八年前十月开工,全长八百八十五公里。 南端同湘桂、黔桂铁路相连,北端与焦枝铁路以及将要通车的太(原)焦(作)铁路连成一片。 构成了联通华北、中南地区,同京广铁路平行,纵贯我国南北的又一条交通大干线。” “今年工农业生产得到进一步恢复,国民经济主要指标都完成或超额完成国家计划。 国内市场供应有所改善,社会商品零售总额比上年增加百分之八点八。” 空旷,萧瑟的农场上空,播音员正字正腔圆,广播着今天的新闻。 虽说里面人员混杂。 但每天还是得学习得进步,这样不至于被放出去后与社会脱节。 夜色正浓时,被‘教育’的江潮,吊着胳膊的冯飞,以及农场的一些‘管教’干部,到了一处秘密却又看管严厉的高墙内。 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国营农场,里面藏龙卧虎呢。 外围那些人,只是用来迷惑某些人的。 今天江潮出现在这,其实也是有任务在的。 他接到上级命令,说是首都那边前段时间,花了三十多万人民币从国外购进一台精密专用机床,用来准备用于某项国防科研项目。 用了一段时间后,机器不知是调试过程中出了岔子。 还是别的缘由,反正是出了故障。 因为涉及保密条例加上原有数据不能泄露,所以只能从国内某些团体中找到人,秘密修复。 而这个人选,自然落到这农场其中一个人身上。 里面有个叫黄德光的,能文能武,他能制造无线电收发报机、各类炸弹,配制毒药跟密写药水。 还会操作各种常用机床、会焊、泥、木等工种技术。 这次找到他,也是因为他在这个地方表现优秀,觉悟高,所以才能被征用。 江潮弯腰进了那个屋子。 里面佝偻的男人大概四十来岁,没有胡须,整个人精神利落,虽被管控了这么多年,但精神状态仍旧不错。 见到江潮,男人腾地站直身子,啪的一下朝他敬了个标准的礼,“首长好!” 江潮没在意他的恭维,把来意说了下,男人啪的一下又是一个军礼。 “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戴上手铐、脚链,光荣完成党跟人民交给你的任务!”江潮没把他的讨好看在眼里,公事公办,让身后的管教照做。 “江队长,老黄在这里面呆了十来年了,是表现最好,最让人省心的一个,再说这次又是往首都去,这铐子啥的就别招呼了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 一个人这么多年接触下来,品性如何,整日相处的肯定能看出来。 管教觉得,老黄真的不错,也早早表现了改造的诚意,这些镣铐什么的,真没这个必要。 被人拒绝,江潮也没恼,他瞥了一眼黄德光,低眉顺眼,似乎争执的事情同他无关。 眼瞅同僚这么麻痹大意,江潮怒上心头,“你当管教前,担任这个岗位时,第一课学的什么? 不能主观情感办事,不能跟里面人员产生共情,严格遵守纪律。 你只是看他长相憨厚,没什么伤害,就放松了警惕?这个老好人手里沾了多少血,你清楚吗?” 说完抢过教员手里的锁铐,仔细给他锁上。 这个年头的职位还没细分,像是监牢狱警、农场教员、消防人员都被统一划分到公安系统里。 以前江潮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队伍中,有这么多的大意跟漏洞。 亲身经历后,简直触目惊心,等这件事办完了,一定要向上面提出建议,好好肃清一下队伍。 那教员被他劈头盖脸教训了下,也不敢嬉皮笑脸,耷拉着脑袋跟在他们后面。 出了高墙,外面已经全黑了。 “上船吧!” 因为这个关押改造特殊人员的地方,相当于是湖中岛,所有出行必须划船。 这也是这个黄德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离开这一亩三分地,他此时一改先前在牢里老实木讷,近乎贪婪地打量着周围一切。 “同志,你参加工作多少年了?” 江潮坐在他对面。 一动不动的任由人打量。 自然也不会回答他。 “这次能为国家奉献一点绵薄之力,我很骄傲。” 船桨慢慢滑动,扰乱了平静的水面,夜风吹得人瑟瑟发抖,但不管对面男人如何开口,江潮都像没生命力的石雕,不给于任何反应。 “今晚这夜色真的很美,就是太安静了,你说是吗?” 小船靠岸,男人刚上岸后,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与此同时,他们刚离开的那座高墙。 突然发出剧烈声响。 趁着他失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