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匀气息又乱,发出的质疑很快散到夜色中。 叶穗自然没听到。 这么些天没进食,身子还是虚,亲个人比跑了十公里还累,气喘吁吁半天回不过神。 等她平复好心情再抬头时,对上男人复杂的目光。 叶穗也不多说,更不解释,松开他直接回家。 把江潮一个人扔在巷子里,追不是,不追也不是。 冷风把他混乱的脑袋吹清醒后,面前哪儿还有什么人啊! 叶穗占到便宜,心情明朗不少,至于那个被亲的木头,后续会如何,又是怎么想的,完全不在她考虑范围。 回家后吃了鸡蛋羹,没在意爹妈欲言又止的表情,进屋儿休息了。 当然,等他们刚睡下时,外面又吵闹起来,这是得了消息的大伯父女上门来要人了。 两只大狗没拴,不断朝他们大叫,震慑住了他们。 加上听说便宜大娘是被公安带走了,估计没想到叶穗这么厉害,父女俩也不敢继续闹腾,倒让他们难得清静了一晚。 这一晚,叶穗睡得并不安稳。 本以为她醒了后,不会被噩梦缠身。 但刚入眠,又回到先前梦到那个石窟,照旧是那个棺材,江潮还是如上次看到的那样。 浑身是血地躺在里面。 他怀里依旧抱着那个可怕的佛像。 反反复复,一整晚梦见的都是这样的画面。 你说这种东西梦一次就算了,要是数次都梦见,是不是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再度被佛像吓醒,虽然天还没亮,但她也没了睡意。 拉开上次找到油料作物时,供销社奖励的台灯。 她翻书打发时间。 看到有亮光,屋里两只大狗睡眼惺忪到她脚下。 蹭蹭她腿,如愿被揉了两把脑袋后,乖巧蜷缩在她脚下睡了。 桌上摆着一些演算纸还有两本数学教材,是上次她晕过去后,丁鸿阳收拾了送过来的。 这时候学习也学不下,叶穗一手托腮,一手拿着铅笔毫无章法的在纸上描着。 等到太阳升起,叶穗肚子咕咕叫时,终于从纷乱的思绪回过神。 笔下的纸被她用无数线条画满。 只是…… 看见纸上杂乱线条下,好像有着某些环境的轮廓,以及不属于她写的字迹时叶穗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对劲! 举起纸后,放在灯下打量,一张信纸上画着一个线路图,侧面还有炸弹,看守民兵数量,地形地貌注释。 上面还有计划时间,不过因为力度不大,轮廓并不清晰。 东面是湖、西面北面是沼泽,只有南面是城市,这样一个特殊位置是哪里呢? 在牢里做解密时,他们的演算纸,全都是统一准备的。 所有人用的都一样,甚至监狱里的工作人员都跟他们用的相同。 叶穗这张纸上能隐约描绘出上面的纹路。 这就证明有人曾经在这张纸上面,记录过不同寻常的内容。 只是力道太大,拓印在下面的纸张上。 ‘什么什么国营……农场’ 想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叶穗把这张纸保留下来,问她爸是不是有这么个地方。 刚起来没多久的叶连山,这会正在刮胡子,听完闺女的描述后,他思量着,“东面是湖,西面北面是沼泽,这也不像是适合居住的环境。 加上农场字眼……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我这两天隐约听江潮说过,他在农场干活。要不下次等他来了你问问他?” 江潮、农场! 奇怪的组合让叶叶穗不安在扩大。 联想到这两次无缘无故的怪梦,再想到这次他们的关联。 叶穗心狂跳。 下次来? 昨晚自己那么大胆亲他,按那人性子还不定要躲自己多久。 等他来,黄花菜都凉了! “爸,还是送我过去找他,我怕晚了来不及。” 叶连山看她脸色难看,脚步发虚,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往常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今天一反常态拒绝了她。 叶穗死里逃生,就该在家好好休息,没事老往外跑怎么能行。 但他又不想让闺女着急,权衡之后开口,“你把想跟他说的话写成信,我去帮你交给他,你在家好好休息,让你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叶连山很少这么坚持一件事。 但他真下定决心,轻易不会更改。 无奈之下,叶穗只好妥协。 在给江潮的信上,她肯定不能写做梦,梦到他死了几次,所以自己才把捕风捉影的消息给他。 她把那张用铅笔勾勒出的那张地形图,塞在信封里,还写了一封信,解释了下这张纸的来源。 凭借江潮的敏感跟丰富经验,在看见炸弹的字眼时,他一定会提高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