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得意不了多久,等她养好身体,那才有好戏上演。 侧了下头,镜子里的姑娘跟她做了相同的动作。 原主跟她有八成相似。 简单破旧的衣服难掩明丽,轮廓干净,下颌紧致,本就是瓷白肌肤,搭配着浓密眼睫乌黑瞳仁,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最绝的是那双灵气的杏眸,眼尾微翘,弧度饱满,最是清澈透底,不染尘埃。 一笑,就会露出一对儿小酒窝,还没长开,但已经能猜出未来的明丽姝丽。 怪不得是个要死的人,都能卖出那个价儿。 “咱俩好像运气都不怎么好。” 那个时代的她,父母早亡,只有爷爷陪伴。 等她刚上初中,爷爷没了,孤苦无依时,是爷爷救助过的,出狱找不到工作的‘劳改犯’们,合着伙把她养大。 飞机出事,她意外身亡,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头收到消息,会不会伤心难过。 养了她这么多年,谁能想到会落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地步呢。 喝完红糖水后,无视陈秀丽的客套,她早早睡了。 ………… 次日,陈秀丽送走丈夫,挪到叶穗的窗户下,听着里面动静。 这还没起吧? 天儿好了,还得下地抢收呢,这丫头虽然干活不利索,但去地磨蹭会,多少也能挣个工分。 她再嫁后,生了个儿子,今年十六,不过昨夜要办冥婚嘛,她嫌不吉利,就把儿子撵回娘家了。 想东想西的功夫,瞥见了院门外面有道鬼鬼祟祟身影,摸起棍子,她悄悄抄到她后面。 “我打死你这个不长眼……” 棍子高高举起,在看清对方容貌时,换她傻眼了,这不是叶穗的哑巴养母吗? 她来这干啥,难道是想抢人? 但看到地上的罐头,白糖,鸡蛋,面上又多了几分笑意。 “哎呦,大姐,您是来看穗儿的吧。” 李红英比她大四岁,比她老的多,穿的也差,黑乎乎的布衫,补丁一块摞一块。 李红英不在乎别人眼神,只在乎孩子,自打听说叶穗受伤,急的两天没睡。 今天没跟人商量,一路打听一路摸索过来的。 想进院儿,可却被陈秀丽拦住了。 要了人家东西,态度照样不好,一个自己打心眼看不上的人,她怎么可能给好脸呢? “穗儿没醒,你就别进去了,放心,我是她亲妈,我不疼她谁疼她!” 这是直接往人心上插刀子。 见她手势乱飞,一副,我看一眼就放心的样子,陈秀丽耐心告罄,她冷声道,“当时咱们说好的,我们给找工作,前提是,你们不能再来纠缠!” 是啊,不该来纠缠的。 但这十几年陪伴,日日月月积累的感情,怎么能是不纠缠,就能打发的? 可孩子亲娘拦得跟个铜墙铁壁似的,今天八成是看不到女儿了。 “走吧,快走吧!” 就在陈秀丽推着失落凄凉的女人离开之际。 身后紧闭的房门,忽地一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