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来啦!”不知从哪个方向传出高声呼喊,先前跟二道贩子唇枪舌战的买家,跟受惊的鸟雀儿一般,一哄而散。 市场环境虽趋向宽松,但某些事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去办,跟后世城管清理街道似的,短短时间买卖双方就跑没了。 叶穗被人护住后,很快站稳身子,正巧琳琅也过来了,扶住她面露担忧。 “我没事。”安慰了下好友,又朝伸出援手的年轻人道谢。 可她都整理好情绪,也情真意切道过谢了,对面没任何回应。 这又是咋回事?抬头不解的神色,落入到对方颤抖的眸子里。 对方是个跟她年龄相仿的青年,头发利落,戴着副眼镜,五官端正,是儒雅斯文的结合体。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干净,他此时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紧张,奇奇怪怪的。 本就是萍水相逢,又跟人道过谢了,叶穗客气点头后就要走,但跟人错身而过时,手臂忽然被人抓住。 青年紧张又痛苦的声音响起,“祝瑜,你要去哪儿?” 这个名字不是她第一次听,此时从他口中说出时,心底深处好像有些异样。 似乎察觉到她微微挣扎,男人抓着她的力道更重,瞳孔变大,呼吸急促,好像她就是镜中月,水中花,稍微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琳琅有点怕了,这可别是碰到疯子了,她力气大,强硬分开抓她的手,“你认错人了,她是叶穗,不是你说的祝瑜,刚才很感谢你,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叶穗?”他咀嚼这俩字,目光像刺破这个皮囊,直击灵魂。 怎么说呢?男人此时几分惆怅几分自嘲,“对不住,可能是我认错人了,我叫郑栾钧,刚才给你造成困扰了。” 对方做了下自我介绍,他是大他们两届的大学生,是恢复高考后的首批‘文曲星’。 这年头的人对大学生是有滤镜在,人家文质彬彬,认错人又及时道歉,俩姑娘也放松了警惕。 叶穗不止一次听到祝瑜的名字,虽说分道扬镳,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回家后旁敲侧击老半天。 确定自小到大只叫叶穗,从没更改过,这才松了口气。 本就是小插曲,谁都没当回事放在心上。 日子过得如流水,虽忙碌平淡却也充实,一周时机匆匆而过,他们话剧团请的都是老前辈,演出经验丰富,加上故事精彩。 加上接受了两场采访登了报纸,乘着这股东风简直红到发紫,几乎每天都要加场,场场人爆满。 现在柳团长已经联系好上次那年轻人,开始着手创造下一场故事。 ………… 龙凤胎眨眼就两个多月,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儿,肤色变白,五官轮廓更加清晰。 肢体动作多了起来不说,表情也丰富起来,值得一说的是,先前老爷子不是都给起了小名儿。 哥哥叫晨晨,妹妹晚晚,但家里长辈可能觉得男孩子叫小名别扭,喊他大名莳予,不知喊得次数多了,还是小娃不给太爷爷面子。 每次都不搭理。 你叫大名,我叫小名,时间久了,别说孩子迷糊,连大人都乱了,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名没反应,小名儿不搭理。 就很尴尬。 叶穗也发现这点而且更让人哭笑不得的,这小家伙每次听大人说鱼这个字眼时,就特别亢奋。 她当时说出这个时,大家还不相信,后来特意试验几次,晨晨莳予叫着,手上动作拍着,人家愣是自娱自乐,一个眼神都没扫来。 但当喊鱼鱼时,他总能放下手中的‘活’天真可爱的面容,总能精准找到出声儿的人。 没办法,两者经过讨论后,暂且用这个名字代替。 农历快要三月了,天气是一天比一天暖和,江远下班后没让司机陪同,拎着单位发的福利匆匆往叶家走。 隔辈儿亲这话一点不假,俩孩子现在就是他的心头肉,一天不见就抓心挠肺。 没到家门口,邻居们经常下棋的树下突然多出好些人影儿,别管他们是扭秧歌还是下象棋,男人都不在意,低着脑袋赶路。 “同志留步。”就在这节骨眼上,那人挤开人群朝他走来,江远意识到在喊自己,还有些诧异,但弄清楚对方来意后,只觉得好笑。 虽说现在不是十几年前,破四旧扫除封建迷信,但你个算命的拦住他公安人员,还说他最近霉运不散,这就有些荒唐了吧? “对不住,我有急事,你去度有缘人吧。”换往常他早就该把人带局里接受教训,但此时已经下班,他不想把事儿闹大,就绕过对方。 岂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