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亚放言,接下来制作解药的一切杂活他都包下了。
阿月只需要每日吃好喝好弥补气血的损耗,而容晚玉只需要全心全意地照顾阿月就好。
决心刚表完,塔姆亚便带着剩下的几个军医转身投入了各项事宜的准备中,但凡两人想要插手,都要被他用眼神谴责。
容晚玉对这个安排倒没有意见,她拿起试制的一份解药,交到了阿月的手里。
“现在,我们算是给了镇北军一个答复。还需要和主帅报备一身,便可以正式开始制作解药,供应他们在战场上的使用了。”
看着手里包好的药粉,阿月猜测到了容晚玉的用意,轻轻点头。
“我一会儿就去禀告公主。”
想起那日在帐篷外担忧阿月的平阳公主,容晚玉还是开口帮她说了一句话。
“阿月,公主她对你很是愧疚。那日我替你施针,她一直都守在外面,却不敢进来看你一眼。”
以容晚玉对阿月的了解,她能看得出来,阿月对平阳只有感激没有一丝的埋怨。
在阿月心中,平阳是帮她结束了族人的罪孽的恩人,也是带她脱离了苦海之人。
能在澧朝,平淡却心安地度过这么多年,阿月已经心满意足,并不觉得平阳最后将自己送入天牢是对自己的背叛或者亏欠。
当阿月拿着解药,见到平阳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公主,若不是你,阿月只怕早已死在月路纳族了。”
她没有称呼平阳为主帅,而是和从前一般,叫她公主。
听起来,这样的尊称依旧显得陌生且泾渭分明,但两人却明白,这是她们熟悉已久,最亲近的称呼。
“和您,还有郡主,在公主府的每一日,对于我而言,都像是向上天偷来的幸福。”
阿月一句句的剖心之言,让原本不敢和她对视的平阳慢慢抬起了头,只是眼眶却通红着。
若不是平阳公主答应自己的投诚,阿月要么会死于母亲的折磨之中,要么会在日复一日的罪孽中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上前一步,蹲下身来,将包着解药的药包放在平阳面前,笑容里,只有满足,还有一丝小女儿家的得意。
“幸不辱命,拜月丹的解药,我和郡主他们一道研制出来了。能最后帮到您,亲手结束我和我的族人的罪孽,阿月死而无憾。”
“本宫不许你死!”平阳隔着桌子,倾身抱住了阿月,大颗大颗的泪落在了阿月的衣领之中。
“是本宫无用,才没能从皇兄手里护住你。把你送入天牢后,本宫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这一次,本宫不会再放弃你了。阿月,你和明月一样,是本宫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
阿月,明月,平阳当初给女儿取封号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个永远安静地陪伴在自己和女儿身边的北域姑娘。
如果没有阿月,自己便无法平安地生下女儿,她希望,女儿长大会像阿月一般,是个如天上明月一般的女子。
即便在黑夜,也会散发清冷但温润的光,照亮自己前行的路。
平阳的直抒胸臆,让阿月心中最后的胆怯和担忧也都不知不觉消散于无形了。
她微微侧首,贴住平阳的侧脸,笑与泪并存,反而伸出手,轻轻拍着平阳的背,仿佛安慰一般。
“死而无憾,只是一个说法,我会顾及好自己的,再说,还有晚玉在呢。”
到底是领军作战之人,平阳很快便平复好了自己的心绪,背过身去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再回过身来,又成了平日气度不凡的镇北军主帅。
“你先说说,你们这个解药如何用,本宫会尽快让镇北军配合你们。”
置身于镇北军的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尽快结束战争的使命。
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每个人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没有放弃和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