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月平躺在床榻上,侧首对容晚玉和塔姆亚微笑道,“我相信你们,开始吧。”
容晚玉深吸一口气,朝着塔姆亚点头示意,塔姆亚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安神香点燃。
等到这股淡雅的气息,让阿月慢慢放松下来后,容晚玉再将一根根银针插入阿月头上对应的穴位之中。
头部的银针插完,容晚玉便用了小半个时辰,见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旁的塔姆亚立刻用软纱布给她擦拭干净。
平躺着的阿月,双目紧闭,原本平稳的面容,此时也开始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扭曲了。
“阿月,你要和自己的本能对抗,坚持去回想,你所逃避的一切......”
容晚玉的声音时强时弱,到最后阿月已经疼得听不见周遭的声响,只能紧紧抓住手中的软枕。
这是容晚玉提前给她预备的,用来分散注意的东西,此时在阿月的手中,被抓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状。
塔姆亚和阿月共事了很长一段时日,亲眼所见,阿月不慎被抬有伤兵的担架压住了手指,当场刮翻了好几个指甲盖,都能面不改色。
可见阿月的忍痛能力有多强,或许是她的心志足够坚韧,或许是她天生比旁人痛觉迟钝。
但此时此刻,他却看见阿月疼得浑身发颤,痛不欲生还不能妄动的模样。
“我之前还因为阿月的出身对她心怀芥蒂......经过这一年的相处,也算看明白,她对自己的出身,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深恶痛绝。”
容晚玉见阿月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很快便咬破渗血,顺手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塞在了她的嘴里,以防她误伤自己的唇舌。
她站到塔姆亚身旁,只能等待阿月自己承受这一切痛苦直到结束,轻轻叹了口气。
“她自出生,便被至亲之人伤害,却始终只想阻止这人祸的蔓延。”
帐篷外,平阳不知何时站在了外面,听着帐篷内的响动,眉头紧皱,但却没有向前一步。
向来只信人定胜天,而不信神佛的她,却不自觉交握住双手,喃喃有词。
“佛祖也好,天尊也罢,请护佑阿月,从今往后,不再受任何痛楚。”
“若有业障,我平阳愿替她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