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阿月忽然发起了高热,连自己乘马都做不到,几近昏迷。
迟不归只得和她共乘一匹,将另一匹马的缰绳系在自己的马鞍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镇北军军营。
他一早安排了清风接应,清风带了一队人,等候在他们返程的必经之路上。
见两人顺利返回,清风松了一口气,却看见阿月双目紧闭,满头大汗的模样。
“将军,这是怎么了?”
迟不归来不及解释,他不确定阿月有没有问出药引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何阿月会忽然陷入昏迷。
但如果阿月出了什么岔子,不光是拜月丹的事难以解决,只怕阿晚也会饶不了自己。
“你先去叫醒郡主,让她出手救人。”
迟不归抱着阿月,自然没有清风跑得快,便嘱咐他先去叫醒还在睡觉的容晚玉。
清风闻言加快步伐,先一步离开,等迟不归抱着阿月到了容晚玉的帐篷时,容晚玉披着外衣,已经等候在了门口。
秋扇和丹桂也被叫了起来,因为不知阿月到底出了何事,只能先将容晚玉常用的东西摆了出来。
“阿月怎么了?”容晚玉见到迟不归后,立刻将人引入了帐篷内,让他将阿月放在了床榻上。
她只问了一句话,然后便立刻伸出手探查阿月的脉搏,面色沉重。
迟不归调整了呼吸,飞快解释了一句,“她见到了金决,不知说了什么,返程的路上,忽然发热昏迷。”
听迟不归说阿月见到了金决,容晚玉的疑惑便骤然消散。
难怪大半夜,会是迟不归抱着阿月来找自己救人,他们竟是一道去了北域军营。
容晚玉想自己去见金决,便是害怕阿月的离魂症受到刺激,没想到最后还是发生了。
高热的阿月开始呢喃呓语,容晚玉来不及找迟不归麻烦,先将他撵了出去。
然后在秋扇和丹桂的帮忙下,将阿月的衣衫解开,给她施针降热。
她看着阿月难受的面庞,忍不住想叹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骂了一声,“非要逞强,瞒着我最后还不是我给你兜底?”
话虽如此,但容晚玉的动作却无比轻柔,又报了几味药材,让秋扇去熬药。
过了一会儿,药还没煎好,但阿月已经退下了热度,眼皮一阵颤抖,最后睁开,视线缓缓定格在了容晚玉的脸上。
她没有去想自己的处境,开口便是将最重要的消息告诉给了容晚玉。
“血,药引是金决的血......”
容晚玉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阿月说的是拜月丹的药引,竟然真的从金决的口中问了出来。
见阿月自己都快烧糊涂了,还念着拜月丹,容晚玉心中思绪万千,复杂难言,冲着她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一会儿服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容晚玉不知道阿月和金决的会面,让她又想起了什么往事,但阿月的反应可见,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像阿月这类为了保护自己而生的离魂症,若强行刺激,有恢复记忆的可能,但也可能会损伤头脑,严重的还会变成痴傻之人。
阿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无奈力气不支,很快又沉沉睡去。
等秋扇端来药,容晚玉让阿月靠在自己怀里,几乎是灌进去了大半碗,才将阿月放平,让她继续安睡。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天色已经蒙蒙亮,容晚玉揉了揉额角,带着满身的疲惫走了出去。
迟不归还等在外面,见容晚玉出来,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只吐露出两个字,“抱歉。”
容晚玉似乎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开口道,“阿月说,拜月丹的药引是金决的血。”
“在京都,我亲眼所见,金决受了伤,伤口的愈合速度惊人,或许是和他自幼被月路纳族族长抓走试药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