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时,容晚玉医术卓绝之名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剩下的几位军医对她的加入表达了十足的热忱。
出发前,容晚玉还特地向曾经担任过军医的卢院使取了经。
加上她自己对用药的了解,当即便和几位军医围在一处,讨论起了镇北军内,对伤兵的救治方式。
军医们听容晚玉一口气说了好几种治外伤的方子,用药和他们的经验略有不同,但仔细琢磨,发觉效果更佳,皆啧啧称奇。
“郡主这几样方子,不仅药性更为契合,而且用料也更实惠。”
“不错,听闻郡主的针灸之术非凡,不知有没有荣幸一观?”
军营内,最不缺少的就是病人,容晚玉有心想要将几种常见有效的止血针法传授给几位军医,索性直接和他们去了伤兵休息之处。
外伤并非阿月所长,她见容晚玉已经全然进入了状态,便搬了座椅给迟不归。
“大夫讨论起医术来,没个定数,将军不妨坐着等候。”
迟不归也知道容晚玉在擅长之道上的专注,向阿月道了句谢,便坐了下来。
阿月正想去给容晚玉打下手,余光却瞥见了归德将军端坐的背影,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清他修长的后脖颈。
因晨起练武,归德将军便只穿了一身布衣,阿月一眼便看见了他后脖处的一个红点。
她瞳孔微缩,这分明是当初迟不归南下离京时,自己为晚玉给他下情蛊留下的痕迹。
整个澧朝,怕是再无第二个人像阿月一般通晓蛊虫之术了。
有了这样的怀疑,阿月再反思这位归德将军的年岁,倒也和迟不归对得上,只是一直戴着面具,声带似乎也受损过,才没有认出他的身份。
晚玉说,自己的画像是清风从北域军营取出的,但听适才她和归德将军谈话,归德将军也是知道此事的。
阿月了解容晚玉,她是重诺之人,不会将自己的身份随意告诉他人,何况是此前从未听她提起的旁支表兄。
如此说来,若归德将军就是迟不归,那两人之间信任的态度,也就能说得通了。
迟不归察觉到了阿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侧首看向她,“月姑娘有何事?”
阿月在镇北军营中的化名,只是一个简单的月字,北域女子用月为名十分常见,也并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阿月想起适才偷听到的晚玉的计划,最终还是朝着迟不归略福身道,“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迟不归看了一眼适才容晚玉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起身跟着阿月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处。
不知晚玉那头何时会结束,阿月索性开门见山道,“将军和晚玉适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迟不归闻言,面上却一丝惊讶也无,反而目光幽深地直视着阿月。
“哦?既如此,不知月姑娘以为郡主的计划如何?”
“自然不好,漏洞百出。”阿月无奈一笑,她何尝猜不出容晚玉甘愿以身犯险是为了保护自己。
但就像迟不归反驳的一样,如今的金决早不是当初那个可以用童谣哄住的孩子,晚玉冒充自己见金决,实在是风险太大。
阿月看了迟不归一眼,开口是问询,话语却很笃定。
“我偷听时,你早就发觉了吧?到最后才拆穿我,就是想让我知道晚玉的计划,再站出来反对。”
“不,或者说,你是想用这件事,来验证我和晚玉到底是不是可托付真心的朋友,是吗?”
以迟不归的功夫,自然不会和容晚玉说完话才发现有人在偷听。
见阿月如此坦诚,迟不归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所为。
“不错。我不认为郡主的计策可行性高,既然月姑娘和金决是故交,自然由月姑娘出面更为稳妥。”
若阿月知道容晚玉的计划,却选择明哲保身,那迟不归以为,她也不值得被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