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怀中人压抑的哭声,迟不归只觉得比当初鬼医给自己治病时候还要难受百倍。
想要紧紧抱住她,又怕将她弄疼,最后只好将手放在她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
“阿晚,对不起,是我太懦弱,才迟迟没有与你相认。也是我太自私,见到你,便不想再松开你的手。”
容晚玉任由自己的泪流淌而下,伸手在迟不归的腰间狠狠拧了一下,半是玩笑,半是抱怨。
“你怎么还和从前一般,走路没声,让我以为你要放弃了。”
迟不归眉头一蹙即舒,笑着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容晚玉的头顶。
“我同从前一般,不正是阿晚想要看见的吗?”
心怀正事,两人稍抒情肠,便继续往花厅走去。
只是剩下的半路,迟不归和容晚玉并肩而行,十指相扣,不曾分开一刻。
到了花厅,容晚玉正要开口说和谈一事,忽然鼻尖微微耸动,目光严肃地落在了迟不归的身上。
“你受伤了?”
迟不归还在容府时便察觉容晚玉的五感似乎格外敏锐,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发现,无奈一笑。
“无事,小伤而已,咱们还是......”
容晚玉瞪了迟不归一眼,让他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又到院门口嘱咐丹桂,去取自己的药箱来。
“姑娘你哪里不适?还是那使臣他——”
本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丹桂如同被刺激的母兽一般,双目圆睁,看架势只要容晚玉点头,马上就要进去把那使臣收拾一顿。
容晚玉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是我,是...那位使臣,好了,你快去。”
听见自家姑娘没事,丹桂又恢复了往日的憨厚,很快便将容晚玉的药箱带了回来。
将药箱递给容晚玉后,丹桂往里瞟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容晚玉道。
“姑娘放心,有奴婢在这里守着,就是姑娘用私刑,奴婢也不会让旁人察觉分毫的!”
容晚玉对于丹桂的忠心耿耿实在是有些想笑。
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丹桂的额头,“是不是有一日,你家姑娘杀人,你就会帮着放火啊?”
丹桂闻言扬起了头,脸上的笃定一丝不苟。
“那是当然,姑娘要杀的人定然是无恶不作的大坏人,奴婢不仅会帮着姑娘放火,只要姑娘一句话,顶罪也没关系。”
“傻丫头。”
容晚玉忽然伸手搂了一下丹桂,又揉了揉她的头。
“放心,你家姑娘才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手段惩奸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