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刚刚才扬起的笑意闻言瞬间僵在脸上,险些没绷住伪装出来的谦逊模样。
要不是自己在军权上落后于老四一筹,自己怎会眼巴巴得赶上来献殷勤。
他也没忘记,在寒山寺上,自己的伤多半就是因钟衍舟而起。
事发突然,二皇子并不清楚伤自己命根子的人模样如何,但紧接其后来的便是钟衍舟和他的下属,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二皇子的嘴角微微抽动,想起田首辅对自己的劝导,如今镇北军和西境军各自掌握着澧朝的两大兵力。
老四为镇北军副帅,自然是偏向他的势力,自己能争取的,唯有永宁侯府的两位将军。
想到这儿,二皇子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苦笑一声,竟当着众人的面,向钟衍舟和容晚玉赔了个不是。
“我知道,怀化将军和郡主对我心存怨怼,那件事......是我猪油蒙了心,在此特向二位致歉。”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容晚玉和钟衍舟的身上。
寒山寺一事,涉事之人中,二皇子险些废了命根子,又被皇帝训斥责罚过,自然不会透露内情。
钟衍舟和容晚玉,前者顾惜表妹的名声清誉,后者不想和皇帝结仇,自然更不会提及。
还有便是寒山寺的僧人,主持早已自戕谢罪,剩下的僧人,早已被皇帝暗中派人悄无声息地除去,如今寒山寺已彻底荒废。
在其他人眼中,二皇子不知为何竟放下了身为皇子的尊严,去向外臣赔罪。
但在容晚玉的眼中,二皇子看似认错,实则分明是胁迫,他是在赌自己不敢拿名声清誉开罪于他。
钟衍舟没有想太多,只以为二皇子是马后炮,冷哼一声,根本不受他的道歉。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站在最末的硕国使臣忽然向前了几步。
“今日我同殿下受侯府所邀参宴,不胜荣幸。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寒山寺时,和两位贵人的相遇。”
沙哑的嗓音入耳难闻,容晚玉却忍不住直直地看向了说话之人。
隔着面具,仅仅一个眼神,容晚玉便读懂了他眼中的含意,嘴角微微扬起,附和其言。
“不错,那日我在寒山寺为母亲添香,先是偶遇了二皇子,又巧逢上京的硕国使臣团。大人一直戴着面具,我颇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