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玉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站在容束和钟宜沛面前,盈盈一拜。
因要嫁给二皇子的缘故,拜别之时也不得行跪礼,于容沁玉而言,不用跪拜占了自己姨娘位置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容束轻咳几声,看向容沁玉的目光大都是无奈,幽幽开口嘱咐了一句。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唯望日后,你能尽为妻之本分,和二殿下和睦美满。”
“父亲的教诲,女儿定然字字记在心中。”
容沁玉此时满心的欢愉,勉强挤出了两滴眼泪。
“日后女儿不能常伴父亲左右,还望父亲珍重自身。”
言语间,半点没有提及钟宜沛这个嫡母。
“吉时快到了,还请二皇子妃从速。”
观礼嬷嬷看了一眼刻漏,不重不轻地提醒了一句。
闻言,容沁玉起身便往外走,没有半点留恋,恨不得能立刻从容府去往皇宫,过她那锦衣玉食,尊贵非常的皇子妃的日子。
一行人簇拥着新娘往正门去,一个下人打扮的女子混在中间,瞅见空挡,忽然扑身上去,用力地拽住了容沁玉的胳膊。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容沁玉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甩开那人的手,却挣脱不得,反而小臂被攥得生疼。
周遭人见状,忙上前要将那丫鬟拉扯开,容沁玉看清了她的脸,面色微变。
“二小姐,不,二皇子妃,您行行好,把女儿还给我吧——”
除了容沁玉和自己的丫鬟,容府里恐怕只有水儿还盼着她早日出阁,嫁去皇宫了。
只因容沁玉口口声声答应了她,出嫁后,便会把女儿归还于她。
容沁玉怕水儿此时生长坏了她的好事,拼命地给揽月使眼色,示意她将人带走。
揽月会意,趁着人多嘴杂,没人注意到水儿的恳求时,一把捂住她的嘴,使出吃奶的力气困住了她。
容沁玉趁机脱身,顾不得什么体统,大步往前跑了几步,眼见甩掉了水儿,才松了口气,慢了下来。
她回首,才发现观礼嬷嬷那铁青的面色,尴尬一笑,胡乱解释道,“嬷嬷见笑了,那是家中一个才小产的婢女,丧女悲痛,有些神智不清。”
观礼嬷嬷憋着一口气,也不好在这关头说些什么,板着脸催促道,“再拖下去,误了吉时,便是二皇子妃您也担当不起,还请快些吧。”
被众人甩在身后的揽月和水儿还纠缠在一块儿。
揽月见水儿歇斯底里的模样,忍不住冲她大吼了一声,说出了实情。
“你女儿早死了!你就好好呆在容府里,跟着主君,日子也不会差的。”
一句话,让原本挣扎不已的水儿愣在当场,不可置信地看向揽月。
“你骗人,我女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你骗人!”
不愿接受事实的水儿,认为揽月是在咒自己的女儿,恨得上前就要去撕揽月的脸。
揽月被吓了一跳,将水儿狠狠一把推开,喘着粗气道,“谁骗你了,死了就是死了,人还是我亲手埋的呢!”
见水儿跌坐在地不动了,揽月才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歇息。
她虽然帮着自家小姐做了不少事,可想起水儿的孩子,被活活冻死在无人照看的院子里,心里也有些犯怵。
许是愧对良心,许是怕因果报复,揽月开口劝了几句水儿。
“你一个女人家,要独自拉扯女儿,连个下家都找不到。”
“如今没了拖油瓶,主君又待你不薄,你只要把老太太伺候好,不定还能被抬个姨娘......”
因心中有愧,揽月说这些话时,没有看着水儿。
自然也没有察觉,水儿不知何时慢慢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
近日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府内的池水也破冰化解,渐回生机。
“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