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此言差矣。”
容晚玉也不等祖母赐座,自己便走到了钟宜沛旁边施施然坐了下来。
“母亲嫁给父亲续弦前,我打理了一段时日容府的家业。妹妹所言萧氏所留的遗物,我自然一清二楚。”
一旁的钟宜沛看向容晚玉,眼中隐露心疼。
她知晓今日容晚玉有事入了一趟宫,想必定然还未休息,回府便赶了过来给自己解围。
想到这儿,钟宜沛看向老太太和容沁玉祖孙二人,目光也变得不快起来。
“更何况,婚嫁之事,本就由父母做主。我是你的嫡母,你的一应嫁妆也都合乎礼部的规矩,哪里容你在此吵闹?”
容沁玉见适才还一言不发的主母,有了容晚玉在后变得凌厉起来,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太太。
能说动祖母帮忙,自然靠的不是什么祖孙情谊,而是容沁玉答应,将要回来的财物给祖母分一半。
她之所以要在嫁妆上闹,也并非只是求财,更多的,是嫌自己的嫁妆不够丰厚,怕大婚之日,少了体面。
老太太接到容沁玉的眼神后,心领神会,睨了一眼钟宜沛。
“老二媳妇儿,我还在这儿呢,沁丫头的婚事,难道我这个当祖母的,还管不得了?”
“母亲自然管得。”钟宜沛冲着老太太皮笑肉不笑道。
“只是母亲,凡事也得论了理字,二姑娘的嫁妆绝对是没少的。若母亲心疼孙女儿,愿意拿出体己再添置些,儿媳自然无话可说。”
老太太打的原本就是挪公为私的主意,怎么可能愿意从自己腰包里掏钱。
一大早容沁玉便来说情,说如今钟宜沛当家,把容府的家产和钟家姐妹俩带来的嫁妆分得一清二楚。
容家看着门庭兴旺,但追究起家底来,若没了钟家女的那部分嫁妆,终究还是薄了些。
老太太听了觉得言之有理,这才愿意和容沁玉一起演这一出戏,想从钟宜沛手里多掏些财物来。
握在自己手中,总比交给一个心眼比谁都多的外姓之人手中要可靠。
“这能是一回事吗?”老太太冷哼一声,眼珠子一转。
“沁丫头是要给皇帝做儿媳妇的,那是给咱们家长脸面的喜事。你给她置办的那些嫁妆太过寒酸,岂不是给咱们容家丢了脸?”
“这和皇家结亲,便是咱们一家的大事。你家老爷白手起家,没什么家底,你身为人妇,不得贴补一二?”
容晚玉在一旁坐着等于嬷嬷的到来,听到这儿才明白,容沁玉和老太太惦记的,哪里是什么萧氏的遗物,根本就是母亲和小姨的陪嫁。
感受到了容晚玉的目光,老太太还越发理直气壮,指了指容晚玉道。
“沁儿嫁给皇家,日后晚丫头择婿也更有底气了,这嫁妆让你添置些,不过分吧?”
钟宜沛知道容家老太太看似把名声看得极重,实则骨子里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但也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等地步。
容沁玉这桩婚事是如何骗来的,明明老太太也知晓,却还觉得容沁玉的婚事,给晚丫头还添了体面似的。
何况在京都,惦记妻子嫁妆的都是些落魄户,老太太要得理直气壮,实在是不要脸面了。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之际,于嬷嬷捧着厚厚的账本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老夫人,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没等老夫人开口免礼,容晚玉便起身从于嬷嬷手中接过了账本,笑着看向容沁玉。
“好了,证据到了,二妹妹,祖母,咱们一件件的来说吧。”
看着那厚厚的账本,容沁玉隐约察觉不妙,警惕地问道,“什么证据?”
容晚玉随意翻开一页,展示给两人看,“自然是萧氏掌家时,败的家财,还有吞没我母亲的嫁妆的证据。”
萧氏本就是不是什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