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心疼。
“姑娘适才梦呓,明明叫得是迟先生的名字......”
丹桂开口先叹息一声,脸比苦瓜还要皱上几分。
“这么久了,平日也没见姑娘再提起过迟先生,还以为她早放下了。”
秋扇亦是一脸愁绪,“姑娘最为重情义,若放下了,也不会求得陛下恩典。刚刚的梦呓,咱们就当没听到,别让姑娘又想起伤心事。”
丹桂点头了点头,心想也只能如此了,她们做下人的,总不好劝姑娘这些事。
近日冰雪渐融,但春色还未至,寒意未消反而更甚。
梳洗完后,容晚玉自己坐在桌前,吃着早膳,看着院中枯景,有些走神。
她并不常梦见迟不归,特别是确定了他如今身处何地之后。
眼下硕国和西境军还在交战,听闻此番硕国大军由皇子齐鸣竹率领,那如今以齐鸣竹侍卫身份存于世间的迟不归,想来也应该在战场上。
可能,这便是自己这场噩梦的来由,恐惧刀剑无眼之灾。
用完早膳,容晚玉只觉浑身惫懒,便躲懒了一日,没去石蕴堂当值,难得铺陈纸笔,练起了字。
她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勾勒笔画,待一篇大字描摹完后,停笔打量,有些汗颜。
“这字,还不如最开始向他学的时候呢......”
容晚玉描摹的字帖还是迟不归所书的,只是不知觉她要操心忙碌的事越来越多,难得有闲暇时练字,自然退步良多。
秋扇和丹桂在一旁陪侍,容晚玉自认为难得的闲暇时刻,落在她们眼里便成了睹物思人。
“姑娘临摹的是迟先生的字吧......”秋扇识字,一眼认出了那字帖的来路,眉头皱成了“川”字。
丹桂的目光则落在了容晚玉沾取的砚台上,小声嘀咕道,“那方砚台,还是姑娘之前赠给迟先生的呢......成了遗物后,姑娘寻人修复,一直摆在案头上。”
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容晚玉终于作罢,转了转手腕,本想唤丫鬟收拾书桌,侧首却见秋扇和丹桂两人眉头深皱盯着自己。
容晚玉的目光缓缓移会桌上的字迹,不由得有些自我怀疑,在心中嘀咕。
“就算我的字再退步,也不至于这副表情吧......何况,丹桂不是不识几个字吗?也看出我写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