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对吧?子承父业,想来令郎也是澧朝的栋梁之才。”
太子忽然笑着夸赞了一番京兆尹的儿子。
京兆尹闻言,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慢慢将头垂了下去。
太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让他担下此事的罪责,换取他儿子的平步青云。
京兆尹闭上双眼,回想自己这大半生的官途,在心中喟叹一声。
他自己选择了追随太子,此前也确实因为太子的关系得了不少好处,如今便是走这捷径该还的报应了。
“臣明白,殿下放心,钟家不会有继续追查此事的机会的。”
苏贡安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同为太子的人,心中难免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还有深深的庆幸。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容晚玉在醉花阴和他说的话。
“于太子而言,追随他的人太多,没有不可舍弃的棋子。连身为太子母族的宇文家都如此,更何况你们苏家?”
“你们苏家替太子办的事不少,想要脱身,唯有釜底抽薪,才可有一线生机。”
“贡安,苏贡安?”
太子将京兆尹这一头料理了,又开口叫住苏贡安。
苏贡安回过神,立刻俯首听命,“殿下有何吩咐?”
“那个钟家的伙计,你要处理干净,不要让他说不该说的话。”太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苏贡安,若非苏家替自己办事颇多,他也不会再给苏贡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是,属下领命,定然不再负殿下所托。”苏贡安抱拳应许此事,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过了晌午,此案继续开审。
京兆尹一反上午想要定罪钟家的姿态,将容晚玉提出来的每一条疑惑,都给了足够的回应。
最后,钟家毒粮的案子,以子虚乌有结案,判钟家粮铺无罪。
“大人,既然我们钟家粮铺无罪,那我想替钟家粮铺申冤,请求大人,进一步追查此事,找出幕后真正的谋划一切的人。”
容晚玉对京兆尹微微俯身,提出了新的诉求。
京兆尹一脸无奈道,“本官明白县主您和钟家的委屈,只是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若有冤情,还需麻烦县主,重新寻状师申递状纸。届时,本官定然受理,还县主和钟家一个清白。”
这话虽然有推诿之嫌,但从规章而言,也并无差错。
容晚玉笑着看了一眼京兆尹,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既大人这样说,那今日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