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脑门的冷汗,擦也不敢擦,任由它低落在睫毛上,也拍着胸脯给镇北军做保。
“父皇,大臣们所言不错,北域人狡猾,但不过是咱们澧朝的手下败将,舅...辅国大将军,下一次定然会传来捷报的。”
此事所有大臣都出声表态,只有田首辅一直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皇帝冷冷地睨了一眼太子,最后将目光落在田首辅身上,“田爱卿以为如何?”
太子见状,立刻紧盯着田首辅,生怕他站在二皇子那头,来挑自己的刺。
但出乎他的意料,田首辅缓缓开口,却没有说什么刺耳的话,反而帮他说了句好话。
“臣以为,辅国大将军在北地率镇北军驻守多年,经验老道,老马纵失前蹄,也不会在一个坑里栽两回。”
有了群臣的安慰和鼓舞,皇帝才算略平了心绪,为宁军心,暂且没有下旨谴责宇文拓,而是返回一封密报,以兹鼓励。
太子见结果不算太糟糕,总算松了一口气。
散朝时,姜询主动找上太子,出言提醒,“皇兄,虽然镇北军实力确实强劲,但北域人此番联盟也不可小觑。皇兄既然有督军之责,不妨提点辅国大将军,更稳妥谨慎些才是。”
适才朝堂之上,太子自觉丢了脸面,哪怕姜询刚刚帮自己训斥了老二,他也没有几分好脸色。
“四弟,你帮着孤训了老二,孤自然会记在心里。但是镇北军的事,父皇既然交给了孤,那你就不该僭越。”
太子非但没有将姜询的话听进去,反而认为姜询是在觊觎自己的督军的权力。
话不投机,姜询也没有执意再劝,冲太子拱了拱手,便拂袖离开了。
目送姜询离开,太子缓了缓气,朝着殿门的方向追赶而去,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田首辅。
“田相留步。”
田首辅听见太子的呼唤,顿住脚步,回头俯身行礼,“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太子收敛起适才的戒备和怒意,转而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意。
“孤只是想多谢田相,适才在殿上仗义执言。”
田首辅闻言起身微笑,“不过是臣之职责罢了,殿下言重了。”
太子见田首辅态度依旧疏离,也不泄气,只是又提点了一句。
“良禽择木而栖,田相聪慧,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田首辅拢着宽大的衣袖,似笑非笑,又似憨直,将这话圆滑地还了回去。
“澧朝茁壮如参天大树,臣等自然为其所栖。”
见田首辅软硬不吃,太子也没再继续多言,老二如今已是大不如前,甚至变得更为蠢钝。
将田首辅拉拢在自己麾下,是迟早的事。
太子冲田首辅略略抬首,意味深长道,“那咱们便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