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和女儿平淡自在。 这句话萦绕在容沁玉的耳边久久不散,让她绣花的手都顿住了。 她将手中的针线放进绣篮里,忽然伸出手揪住水儿的衣领,逼着她和自己对视,有些歇斯底里之态。 “平淡自在?你想过那样低三下四的日子,难道你女儿也要受你牵连如此庸碌一生吗?” 入府前,容沁玉对自己虽然也颐指气使,但从未亲自动过手。 反倒是如今她心愿得成,常常将自己当作出气筒,使尽手段就为了泄自己在宫中所受之愤。 水儿因此得知,娴贵妃对容沁玉这个儿媳,是百般的瞧不上。 婚事订下后,娴贵妃时常将容沁玉唤入宫中,却并非因为对未来儿媳的爱重。 与之相反,娴贵妃以身份将容沁玉死死压制,每回让她入宫,专挑细碎磨人的杂事折辱于她。 而从前对容沁玉小意温柔的二皇子,对这一切漠然视之,私下也不再和容沁玉会面。 哪怕水儿知道容沁玉是迁怒于自己,也不敢反抗。 女儿还在她的手里,水儿只想着让自己受下容沁玉所有的愤怒,这样便不会让她将这些气撒在女儿身上。 见水儿丝毫没有反抗之意,容沁玉反而更加生气,拿起绣篮里的针就往水儿身上扎。 “你算什么母亲?不替女儿好好筹谋,一心只想着自己安逸,你若是在容府混个姨娘身份,也可暗中让你女儿富贵一生,蠢货!” 容沁玉用针扎得不够过瘾,但又不想让水儿身上留下伤痕,免得引起父亲的怀疑。 她停下来歇了口气,露出残忍的笑,开口命令贴身婢女揽月,“去,找根绳子,将她捆起来。” 近来姑娘的脾气越发古怪,揽月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应了一声,找来绳子,将水儿捆在了椅子上。 然后容沁玉重新拿起针,另一只手将水儿的手握住,言语森森。 “你这手,太过粗糙,和钟宜湘相差甚远。让我帮你,染些好看的颜色。” 话音落,揽月便看见容沁玉用针尖一点点划过水儿的指甲边缘,很快便渗出的鲜红的血液,将她的指尖染红。 十指连心痛,虽然揽月只是旁观,但却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目光移开不忍再看。 水儿吃痛,难抑痛呼出声,这声音却取悦了容沁玉,让她笑了起来。 “你看,你现在指尖红彤彤的和抹了胭脂一般,你一定能让父亲对你更添喜爱,你一定能成为容府里最受宠的女人。” 等到折磨够了,容沁玉才施施然收手,嫌弃地睨了一眼被疼得满头大汗的水儿。 “行了,走吧。等到我出嫁,便将那小丫头还给你。如今你留在府中一日,便能让我那长姐堵心一日,还有些用处。” 水儿疼得眼前发黑,硬挺着一口气,行礼后,才垂着一双手离开了芙蓉阁。 见水儿离开后,揽月才犹豫着开口道,“姑娘......那小丫头已经死了,到时候您拿什么给她啊?” 水儿的女儿,被容沁玉掳走后,便借二皇子之势藏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 起初二皇子和容沁玉还柔情蜜意,容沁玉也确实帮了二皇子一些事,二皇子便愿意替她暂管此事。 如今二皇子连多一眼都不想看见容沁玉,要不是害怕再度让父皇失望,他有一百种法子可以让这婚约作废。 二皇子自然不可能再帮容沁玉分毫,那小丫头一个人被留在宅子里,无人问津,根本不可能挺过这个寒冬。 连尸首,都是揽月去收捡的。 许是替主子作恶太多,揽月对那女娃还有几分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