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记得田康,田康的印象中却没见过容晚玉。 不过店内人不多,一眼看过去,便能知晓那个衣着最华贵的女子,定然是石蕴堂的主人。 孙三本就是田康找来故意闹事的,自从自家父亲和二皇子来往密切后,田康便一心想着在二皇子面前多表现一下自己。 容晚玉,便是他挑中的,向二皇子邀功的那碟菜。 这一来,二皇子求娶容侍郎之女不成的消息,闹得满城皆知,以二皇子和娴贵妃的身份地位,自然觉得丢脸。 让这不识抬举的小娘子吃吃苦头,正好给二皇子解气。 二来,这容家娘子嫁给谁不好,偏偏嫁给那个牙尖嘴利的迟不归。 田康可没忘在香飘楼,被迟不归问的哑口无言的场面。 险些将自己科举舞弊之事泄露,回家后,田康没少被田首辅责罚。 连带着,殿试时,再不敢做小动作,靠着父亲提前透题,挖空脑袋交了一篇策问。 要不是田首辅的关系,田康不定被指到哪个偏远地方述职,如今也不过混到一个正七品的五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的职位。 田康没察觉孙三拼命给自己使眼色,环顾屋内景象,还以为事情如自己计划一般得逞。 “你就是容晚玉?来人,将这个害人性命的庸医扣下!” 他一声令下,身后跟着他的吏目便要上前捉人。 何镖头立刻起身,挡在了容晚玉面前,带着三分笑,“官爷,您抓错人了吧?这里没有害人的庸医,只有不孝的儿子。” 田康不认识何镖头,以为是容晚玉带的护卫,上前想要推开何镖头,未料一个用力,何镖头纹丝未动,他险些跌了个跟头。 本要捉人的吏目见状立刻狗腿地回身扶起上司,被田康气急败坏地挥开两人,一人给了一脚。 “本指挥是没站稳,用得着你们扶?滚去给本指挥抓犯人!” 何镖头见这官差明显针对容晚玉而来,也微微敛起了笑意,冲着镖师们使了个眼色。 容晚玉却往前一步,与何镖头错身而上,低声道,“你们不便应对官差,此事交于我便是,多谢何镖头。” 何镖头虽然武艺高强,在民间也有威望,但对上官差到底是麻烦。 容晚玉寻何镖头帮忙,只是为了压制这些泼皮,应对田康这种徇私枉法的官差,还是她自己的身份更好办事。 “田副指挥,你来得正好,青天白日,有无赖谋害母亲陷害无辜,还请田副指挥速速捉拿这些寻衅滋事的泼皮无赖,还百姓安宁。” “你认识我?”田康听见容晚玉的称呼,有些惊讶,更不满于她一口一个副指挥,“你说什么胡话呢,明明是有百姓上报,说你石蕴堂治死了人。” 容晚玉扫了一眼田康的官服,便知道他授职是正七品的副指挥,往一旁让了半步,指了指被冯巧巧扶起来,坐在一旁歇息的孙母。 “田副指挥可是听错了?我石蕴堂经营以来,只救人不害人,何况这医馆就这么大,你哪只眼睛看见,有死人?” 见她让步,田康才看见坐在凳子上喘气的孙母,看着是弱不经风,但绝不至于是个死人。 田康这才察觉事情不对劲,回头去瞪孙三,只见孙三埋着头,目光躲躲闪闪,一看就是办事不力。 明面上,田康不能挑破自己和孙三的关系,只能先剜了他一眼,等着秋后算账,眼下却硬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才肯罢休。 他冷哼一声,抬了抬手示意下属,“无论如何,石蕴堂聚众闹事总是不假,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通通带走,一通板子下去,不就都分明了?” 门外围观的百姓见状,多有不平,但有人认出了田康的身份,小心提醒说这是当朝首辅之子,咱们平头老百姓哪里得罪得起。 一时间,官差要拿人,何镖头和镖师们有意阻拦,屋内乱作一团。 坐在一旁的孙母听不大清,让冯巧巧给自己说了一遍发生了何事,忽然起身,揪住孙三的耳朵,拽到了田康的面前。 “官老爷,老太婆就是你口中被害的那个病人,我老太婆亲口说,石蕴堂的大夫们是无辜的,要抓,就抓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吧!” 苦主亲自开口,便是反驳了田康要全部带走再查明的命令。 有了孙母先开口,门外一些受石蕴堂救治过的病人也纷纷帮着石蕴堂说话,皆表示孙三一行人才是那个聚众闹事的罪魁祸首。 田康见声势越来越大,面色变得难看起来,竟是伸手将孙母狠狠推了一把。 “本指挥说了,通通带走,谁敢抗命!” 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