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动门口的风铃,叫来龟奴,点了不少好酒。 看着龟奴将一坛坛美酒搬进来,姜询的面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趁人之危?我今日已喝了不少,你还要这时候与我拼酒不成?” 迟不归直接揭开酒封,坐在酒坛之中,仰头便大口大口地灌自己酒。 醇香的佳酿顺着他修长的脖子滑落,打湿衣衫一片,眼尾很快浮现一抹艳红。 “喂喂喂,有你这么喝酒的吗?”姜询也看出来了,迟不归有心事,还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 他劝不住迟不归,只能恶狠狠地抢了一坛酒过来,“算了,今天小爷舍命陪小人。” “聒噪。”迟不归的目光看着不知名的远处,饮酒如水,只吐露出了两个略淡烦躁的字句。 待十八回屋时,看见的便是一地的空酒坛,还有两个要把对方喝死一般的酒鬼。 “你们!给老娘滚出去!” 十八看见自己的屋子被弄得一团糟,忍无可忍,也不管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是自己的主子,统统赶了出去。 姜询已有几分醉意,扯着迟不归的胳膊,从醉花阴的密道,直接上了屋顶。 夜朗星稀,一个布衣书生,一个富贵公子,站在京城内最高的屋檐上,俯瞰着澧朝最繁华也最糜烂的都城。 还剩最后一坛酒,姜询伸手死死按住酒坛。 “说吧,怎么了?” 迟不归的眼睛映着月光,忽明忽暗,不知是醉了还是清醒。 姜询听见,他和着风的一声呓语,轻得仿佛幻觉。 “我不想死。” 这是姜询第一次听见迟不归说自己不想死。 他先是沉默,再故意放声大笑,最后松开了压着酒坛的手,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是这里有了牵挂,才害怕死亡吧。” “是她吧,容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