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刚跨进容束院子的门槛,就看见了正在给容束添茶的容沁玉。 她的脖子上还包了厚厚的绷带,看着格外醒目。 “长姐,你可算回来了,父亲正担心你呢。” 容沁玉见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又顺手给她添了一盏茶,双手奉上。 “我不渴,二妹妹自己喝吧。” 容晚玉将她的殷勤视为无物,径直向容束行礼问安。 被晾在一旁的容沁玉握住茶盏的手指捏紧,后又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 “围猎场发生的事,我都已经听沁儿说了。” 容束面露不快,到底近来对容晚玉多有倚重,也没听信容沁玉的一面之词,而是再问了一遍容晚玉。 “可是你让你妹妹做活靶的?还有,你当真救了四皇子,还给他治了伤?” 两个问题,皆是事实,容晚玉没有否认,坦然点头,“是。” “你——”容束想要发作,抬起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了桌子上,用力地拍了拍,茶水漫洒一桌。 “沁儿是你的亲妹妹,临行前你才同父亲说亲姐妹没有隔夜仇,怎可让她涉险?你看看她脖子上的伤,再深些,可就危及性命了!” 此话一出,容沁玉立刻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伤,一脸着急地抢着话替容晚玉解释。 “父亲,此事已过,便不要再责怪长姐了。能让长姐赢过旁人,出尽风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哪有拿自家姐妹的性命来出风头的?”容束听了这番辩解,火气更旺。 “还有那苏家姑娘,不日便要成为太子侧妃,你与人交恶,岂不是给咱们容家添麻烦吗?” “父亲,动气易老,您还是先消消气吧。”容晚玉抬了抬眼睫,好似关心一般看向容束的双鬓。 “父亲和小姨的婚事近在眼前,可得好好保养才是。” 这是一番浑话,但成功地打散了屋内紧张的气氛,容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又瞪了一眼容晚玉。 “还不是你惹的祸。” 容晚玉眉眼下垂,黛眉微蹙,似有无限委屈,长长一叹,“父亲这边是错怪女儿了,女儿并非惹祸,而是为了应父亲的要求而为。” 容束尽量保持面目平静,斜眼瞥了一眼容晚玉,“为父让你出风头得罪人了?” “那倒没有,但父亲不是说,要让我替二妹妹寻一个佳婿吗?”容晚玉自顾自地坐下,捋平衣摆,同样的事在她嘴里,便变了一个模样。 她先说苏静安因此前在寿宴丢脸一事,向自己寻仇,而自家的好妹妹,帮着外人说话,置自己于骑虎难下之境况。 再说,自己选择容沁玉做活靶,是为了损害自己的名声衬托容沁玉的楚楚动人,引得在场公子的怜惜。 想来那一刻,在场没有哪一个千金能像容沁玉一般,吸引所有男子的目光了。 这番解释,听着有些歪理,但仔细琢磨,好像又有些道理。 容晚玉见容束被自己的解释说动,笑着看向坐立不安的容沁玉。 “况且,这结果总是不差,父亲还不知道吧,二妹妹可是自己寻了一个好人家呢。” 容沁玉的婚事,一直是容束的心头大事,闻言也不顾细枝末节,转而问容沁玉道:“可有其事?” 容沁玉微微低头,想起了在帐篷里,二皇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面露羞赧。 纵使自己这次被容晚玉戏弄,但因此得到了二皇子的怜惜,可谓是因祸得福。 她微微点头,小声说出了心上人的身份,“是二皇子殿下,他亲自抱着女儿去治伤,还一直......” “不可!” 容沁玉的话未说完,听见二皇子三个字面色大变的容束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旁人便罢了,二皇子非你良配,此事不可再提。” 容晚玉故意提起此事,便是知晓容束的态度,必不可能答应容沁玉和二皇子的缘分。 如今,容束还站队太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保皇党。 在他眼里,只有嫡子继承大统才是正道,想要和太子争权夺位的二皇子全然满腹的狼子野心。 容束笃定太子有朝一日定然会继承皇位,那时候二皇子定会下场凄惨,自己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容沁玉却不懂这些,她虽然被萧姨娘娇生惯养,也多参加京城诗会宴席。 却只知道风花雪月,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连自家父亲在皇子夺嫡间的站队也不知晓。 果然,容沁玉见容束反对,激动地站了起来,眼含泪珠。 “二皇子为何不可?难道父亲也觉得,女儿是庶出,不配嫁给二皇子为正妃吗?” 容束闻言一噎,看